晨光微透下,淡淡浅浅的光影笼过妘瑶一侧白皙的面庞,她忽而扬眉勾唇,微微一笑。
事关君谨宸生命安全,玄风又怎么会如实告诉她,倒是她强人所难了。
“王妃,主子昨天在天中山比武会场,可是动手了?”
玄风虽是疑问,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昨日种种,一幕幕翻转在眼,妘瑶点头。
玄风又语气木然道:“为了王妃?”
不知为何,妘瑶觉得好像从玄风这素来木然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叹息和怨怒来。
但她还是点头嗯了一声,况且,她点不点头,承不承认,玄风心里早都已经有了答案。
青璃上药的手一抖,白色粉末状的金疮药洒了出来,妘瑶吃痛侧眼,嘴唇嗫嚅了几下,想问什么最终又忍住了。
青璃一边小心翼翼的包扎伤口,一边眸色不明的看着妘瑶皮肉翻开的伤,沉默片刻,出声:
“主子最近身子受损,是不能动用内力的。否则……”否则一旦毒发,后果不堪设想,这次是运气好,那么下次呢?
不能出手?!
妘瑶仿若晴天霹雳般一怔,难以置信的动了动嘴角,半晌无声。
风气流转下,昨日天中山比武会场上那人的一举一动仿佛都鲜活了起来:
“宸大王爷,您以后可得对我好点了,这全天下都知道我不受宠了,唉……”
“本王的妻,岂容旁人损伤分毫!”
……
字字句句,铿将有力的寥寥数语,不断撞击回响在妘瑶耳侧脑海,嘞的她心头一紧。
片刻后妘瑶哽着嗓子问:
“他什么时候能醒?”
青璃无声摇头。
半阖的雕花镂空窗突然被风拍的一声猝响,窗台上妘瑶摆着的一盆绿萝随即晃了晃她的枝叶。
妘瑶回神,掠过窗边那盆生机盎然,怒放铺绽的绿萝。忽而浅浅一笑。
慢条斯理的收回已经被青璃处理包扎好的左胳膊,起身走到那盆越发旺盛的花跟前,抬头眺望着天上那轮圆日,晨起的光并不刺目,打在脸上柔柔的。
她的声音也柔柔的响了起来:
“玄风,把王爷安排的隐卫撤回来一大半。”
玄风霍然抬眸,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浅淡笑意。
妘瑶说着便伸手,探出窗去,光芒四射的阳光立马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她白皙的手掌心。
她莞尔一笑,眉目飞扬,深声又道:
“那些本着好奇心想要钻进来一探究竟的猫,咱们就让他有来无回……”
妘瑶说着,推门大踏步迈出,迎光大笑,一派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大将之风:
“孙子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为上道,走,咱们布个金刚罩,给他们都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免得一个两个都觉得我是个不知礼节,不通文墨的大草包。”
跟在后面的青璃面皮抖了抖,默默看着前面甩开步子往前蹦达的妘瑶,由衷觉得,其实那句不知礼节真不怪世人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