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好奇意外自己居然对陪嫁丫头——知画隐瞒了事情真相。却不明白,真正在乎一个人,是会情愿无声去担下那些未知的风风雨雨,护她无忧也无虞。
而知画于她而言,非婢女,实姐妹。
如若可以,她愿护这小妮子一生童真。不要再像她们这些明白人一样,这么累,大道至简,糊涂点儿,真的很好。
金缕的暖阳折射出大大小小的光圈,不远处的几道反光刺的妘瑶微眯了眼。挡光看去原来是阁楼上挂着的牌匾,烫金边框内镶嵌着几个极其上档次的大字“遂安堂。”方才折射出的刺眼光芒想必就是这块牌匾上金光闪闪的那几个大字。
妘瑶往前又走了几步,暗道:
果然奢侈,这名号响当当就是不一样,连挂在门口的一块木头牌子,都是金丝楠木制作的。
遂安堂门口处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严严实实,说是摩肩接踵,举袖成荫都不为过。
好好的一个医馆门口,现在却更像是讨价还价的菜市场门口。
妘瑶看着堵在门口,两队齐头并进还有十余米长的人群,呜呼哀哉,那位摊主大婶还真不是夸大其词,这“遂安堂”的火爆程度,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临近午时的一大轮太阳,正卖力的工作着,知画抖了抖一路紧赶慢赶的小腿,犯愁的盯着前方游龙似的长长一琏。
“小姐,这会儿都快午时了,还有这么多人,就是咱们排到申时也挨不上呀。”
知画郁闷完,前面你推我搡的人群里霍然爆发出了骂街般的争吵声:
就听一粗着嗓子的大汉扯破了音的喊“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踩了老子?!”
这人口密度,别说是推推搡搡的不小心挨了一脚,就是捅你一拳那都不必诧异。
那虎背熊腰的大汉一看就是个庄稼人,目含凶光的四下扫梭了一圈,突然从哪双浑浊的眸子里破碎出了一缕精光。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一位眉清目秀,肤色蜡黄作书生打扮的少年。察觉到盯着自己的不善注视,书生少年回头,倒映出庄家大汉的模样体格,特别是他那透着凶巴巴的目光。
不禁冷汗津津,蜡黄的面色微微白了几分,往后不觉声色的退了退,吞了吞口水,踌躇不安道:
“这位公……哦!不!这位大哥,小生方才是不小心……”
人善被人欺,一瞅见这书生唯唯诺诺的怂样,庄稼汉欺软怕硬的底气更足了几分。
一时间,长长的队伍混乱了几分,有人目不斜视,却仍然竖着耳朵听身后即将拳打脚踢的一场单方面欺压,也有人怕伤及无辜,往一边挪了又挪,看客众多,事不关己者芸芸。
妘瑶看着饶是如此,那足有十余米长的队伍后面,还不断有几个新来的人,抢破了头的往尾巴后面坠着,偶尔一两个胆大心眼儿多的,还趁乱往前面的队伍里插去。
一双秋波灵动的美眸在阳光下粼粼生辉,透出几分狡黠,几分聪慧,伸手朝着知画勾了勾食指。
知画走进,妘瑶挥舞着一只魔爪就探进了她的怀中,三摸两揣带出来了一个荷包,拿在手里流里流气的掂了掂分量,唇角一勾“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