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纷纷动作利落的跟上,丝毫没有迟疑。
宴席散,宾客撤,厢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时,多了一位凤冠霞帔的女子垂头闭目,耷拉着脑袋看不清面容,只窥得此女身形倩丽正软趴趴着身子昏迷不醒的被左右两边的嬷嬷架着往三皇子离开的方向而去。
……
眼见着庭院中酒席都收拾妥当了,南帝带来负责操办婚礼的一些宫婢嬷嬷们也纷纷离场回宫赴命去了。那位婢女连带着两位嬷嬷也混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退了场。
这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尘埃落定,再难回头。
隐在暗处的玄钰悉悉索索给自己吊在脖子上的胳膊调整了个位置,长舒一口气,喟叹了起来,“主子去逍遥快活,却留咱们在这儿看门守院的,你们也就算了,我还是个伤患呢!”
冷美人从暗处走出来斜瞥一眼犄角旮处旯缩在暗影里的玄钰,饶有兴趣的问,“你想主子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发牢骚玄钰立马没了声儿,想起王妃不在这段日子里他们不但要不辞辛苦的刺探敌情还要忍受着自家无良主子阴风阵阵的低气压,立马果断摇头。
“要是王妃不跟着一道儿回来的,主子还是住在极上峰好些。”
已经爬过地下宫的玄钰大人,晃了晃自己高高吊起来的胳膊腿,心有余悸的祈祷道。
这话一出,几人纷纷点头配合,一致表示——没有王妃在的王府,犹如人间炼狱。
极上峰上登高望远,入目是广阔魏巍的无垠河川,意境深远,眼前是俊美无俦的男子,风华绝代。
空旷天地间沁人心脾的凉风卷起男子一席紫衣上猎猎飞扬的金丝牡丹,乱了他的三千墨发依恋呢喃在额角脸侧,宛若情人间的缠绵悱恻般,窃窃私语。狷狂倨傲压迫于无形,遥立天地间。
“你果然还是来了。”
另一边同样墨发张扬,红绸飞扬的红衣男子折扇轻摇道。
“亦无忧,本王的耐心有限,当年的那点儿恩情,并不足以你一次次的拿来试探本王的底线,她是本王的妻,不是你手中的剑。”
君谨宸冷声警告道,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冷意明显,悉数汇聚如利刃般打在来人雌雄莫辨那张妖魅可倾城的脸上,宛若实至。
亦无忧挑眉,凝着一双敛尽芳菲色的美眸,红衣灼灼灿若琉璃,他非但没因君谨宸这凛然的警告恼怒,唇角斜斜上扬起的那抹浅淡笑意缓缓一绽反而更衬恣意无双,媚骨天成。
“你我幼时便相识了,找了这么多年,这次小爷找的软肋可没找错吧?”
“妘瑶不是本王的软肋,她是本王的逆鳞,触之即死。”
……逆鳞?
亦无忧恍惚了一下,不禁怔愣了片刻。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认真说,“我没有拿她当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