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错综下,那女子微微扬起的脖颈纤长而细腻,璞玉般泛着莹莹光泽,眼底的眸子秋波灵动盛满着波光色彩,她笑意荡进眼底,眉眼弯弯,语气轻浅而又坦然。
她说:“见死不救视为杀。”
青璃心思微动,有些愣神,又见那女子重新翻来腿上搁的话本子,低下头去,一同垂下的眸光被两道长而卷翘的长睫覆盖住眼低光亮。
“和尚有义,孕妇有情,胎儿无辜,这些足够我救她了。”她又笑着摇了摇手中的话本子,对青璃道:
“放心,佛祖是讲道理的,不会怪我。”
安心日子一连又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一脚踩进母老虎窝里的妘姑娘将冷美人带来的那几个话本子,一边磕着瓜子吃着干果,一边翻来倒去的看了好几遍,终于没了兴致。
这日,日上三竿,暖阳和煦,绿叶新生,桃花始开,一簇簇粉红夹杂下的桃花树下,一抹和这桃红粉嫩融为一体的嫣红突然动了动。
妘瑶伸手慢悠悠的扒拉下来罩在脸上挡日光的话本子,对一旁烟青色的冷面美人说,“冷诗雅是不是闭关修炼呢?”
宛若雕塑般在这日光浴下站了半天的冷面美人有些奇怪的回头,然后她眉目间的冰霜动了动,有些不解。像一只被逗闷耍着犯了迷糊的小猫咪。
赖洋洋在树下抖着腿晒太阳的妘瑶侧目就看见了像迷糊小猫一般的冷美人,不由得忍俊不禁的好心情笑了起来。
女子爽朗的笑声中,浸着脆生生的甜意,不似那些绣帕一捂,想笑又不敢笑,似笑而又没有笑的贵女圈人般,恪守着笑不露齿,悦不出声的表面矜持,妘姑娘的笑,那真的就是在笑了。
不但笑,笑开怀的她还辣手催了几多桃花下来,笑声魔性的穿透层云翻滚,飘过这小院墙头,斜风一掠,卷着这极其有感染力的笑声不由得飘的更远了些。
冷美人眉宇间的冰霜松了松,被妘瑶这开怀畅快的一笑给逗弄的有些忍俊不禁。不免也微微勾了唇,翘起那弯孤一角,像是夜半昙花娇羞一绽的刹那,虽短暂却惑人。
桃花缝隙间穿过破空兜下来的一些日光,碎在桃花红粉娇嫩的花蕊上,零零散散的偷渡上冷美人的美人面庞上,更称的她人比花娇。
昙花一现,惊鸿一瞥,很快冷美人眉梢下垂,八风不动,又成了那个“玄风二号。”看的眯眼赏花,人比花娇的妘瑶扼腕叹息。
“青璃,你说你一天就这样笑笑多好呀,你看你方才就笑的很好看,很可爱的。一天到晚学玄风那木头板着脸,多憋呀,你学学玄钰那小子,十回里面见他九回,那嘴都是恨不得咧到耳后根子上去的。”
青璃被夸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局促的站在哪儿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于是乎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便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绷了起来。
“我敢保证,你要是一天到晚多笑笑,肯定迷的王府那些人七荤八素的。要不要咱们来打个赌,你回头就站在王府东边的那堵墙下,对着墙上笑,我敢肯定,最少也能诈出两个暗卫来。”
妘姑娘一番煞有其事的模样,说的信誓旦旦。青璃没忍住抿了抿嘴角。
以她的身份地位,就算站在东边儿墙角下对着墙头不笑,也能诈出暗卫来,何况王府哪个墙头上没暗卫藏匿,别说东边,就是西边,她去一站,那些暗卫那个不以为主子另有交代,纷纷出来现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