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诗雅勃然大怒,一面红一面白的脸上青黑交加,“……妘瑶!”
海棠本来强打着精神咬牙的劲儿头立马被这一幕转移了注意力,忙拿出手帕去给冷诗雅擦那一半脸上的红色鬼画符。
“乖,”妘姑娘笑眯眯的语重心长道,“叫皇婶,虽说咱俩差不了多少,但这辈分不能乱,皇家规矩搁哪儿摆着呢。叫你皇叔知道了,又该怪我没规矩,纵容小辈了。”
早已被气的七窍冒烟的冷诗雅:“……”
“不知皇,婶,有何指教?”
良久,久到妘瑶都觉得人会撂挑子走的时候,却听冷诗雅忽而笑了起来。
虽说她这皇婶二字咬的噼里啪啦直响,嘴角边的笑容明艳朗朗,不愧为京城闺阁女子端庄淑雅之典范,但是透过冷诗雅眼底,妘瑶还是抖了抖皮,觉得火星子四溅,这人的忍耐力比她还忍者神龟。
不怕敌人脾气暴,就怕敌人能忍住呀。
妘瑶实在想不出,这祁芸寺的莺莺燕燕里,除了冷家的权势可以在青璃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泼出这盆脏水来,还有谁可以做到如此。
“诗雅未出阁前可是京都出了名的才女美人,你也知道皇婶才学疏浅,目不识丁的,这不是遇到点儿问题想向你取取经嘛。”
存了心要恶心冷诗雅的妘姑娘这会儿不但以皇婶自称,更是笑的一脸慈爱的以长辈唤晚辈的姿态笑眯眯的唤人家诗雅。
听的冷诗雅差点儿咬碎了后牙槽,想把那染了血的帕子甩到妘瑶脸上去恨不得。
妘瑶余光一瞥冷诗雅眸低怒火翻腾,本就上扬的唇角勾的更深,“就比如这个。”
她把手里血淋淋的物件儿往前送了送,恨不得贴到冷诗雅脸上去,“既然说是七窍流血中毒而亡,那这颗心脏为什么血色艳丽,毫无中毒迹象?”
冷诗雅眼帘微动,低头细瞅,的确血色艳丽,无半点中毒迹象。
又听妘瑶接着疑惑问,“祈福诵经的日子里见了血光,太医何在?这人既然死于剧毒,如何证明?就凭借他面色青黑,七窍流血吗?”
冷诗雅拧眉不语,种种证据在此,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慧空的确中了毒,但却不一定是死于毒。
大家看到慧空尸体的时候无一不惊慌错愕,更是凭借那半个差了一笔的“妘”字纷纷把矛头指向了妘瑶。
会是谁费此心机想要妘瑶不快呢?
冷诗雅美眉高蹙,拧的更紧了些,眸低闪过一丝疑惑。
妘瑶唇角潋滟笑意微僵,不是冷诗雅吗?
“阿弥陀佛。”
门外脚步声响起,姗姗来迟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尘终于迈步施施然而来。
“下官见过宸王妃,见过三皇子妃。”
贴心的冷美人这一趟不但找来了无尘,更是连太医都一并带了来,且带的还是王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