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钰扯出一个更加僵硬的笑来,硬梆梆替自己辩解道:“谁说我要翻了?”
冷美人哦了一声,而后,想了想说,“我和王妃来祁芸寺已经住了差不多一月了。”
“哦,嗯?所以呢?”玄钰疑惑的扭过脖子看着莫名其妙的青璃。
“所以,熟。”
玄钰:“……”还是没懂,更加疑惑的他于是就听男人婆侧头过来笑了笑,“那个犄角旮旯,墙头小洞的都熟。”
先是被青璃这一笑给愣住的玄钰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这男人婆是警告自己别跑路呢。
向来能屈能伸大丈夫的玄钰干笑了两声,猛然一股斜风卷来,毫无准备的大力道冲击下,玄钰手中的伞外外边儿偏了一些,他下意识的就把伞往青璃那边移了移,然后满脸真挚的看着笼罩在伞面下,脸部蒙上一层浅浅阴影的人,语气诚恳道:
“我说真的青璃,多日不见,美人如斯。”
冷美人抬腿就踹,玄钰笑眯眯躲过。
“呦呵,真难得,咱们的玄钰大人居然还记得我名字。”
这不阴不阳的调子一出来,玄钰直接风中凌乱了,他憋了半晌,还是没能从冷美人冷冰冰的“冷嘲热讽”中缓过神来。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男人婆吗?
玄钰哀叹一声,对着前面早已经空了的地方大呼:
“主子,墨者黑呀,您再不管管,您亲爱的左膀右臂就要被王妃祸害完了!”
“到底想没想?嗯?”铁了心要让傲娇闷骚男开口的妘姑娘上下其手的使坏着,还在纠结那个问题。
身后苦逼跟上来撑伞的玄风,突然想扔了伞让这两人去淋雨回去。
不等他暗戳戳的想完,前方衣袂飘飞间紫衣蹁跹,宸大王爷怀抱小小佳人一只,已经足尖一点跃上半空。
薄唇微掀,雨声夹杂里似乎飘过一声极低极轻也极沙哑低沉的“想”。
那人于半空迎风而立,墨发轻扬间,埋首至胸前,轻轻一笑,笑声朗朗间贯彻长夜,他道:
“本王的温柔乡姓妘名瑶,犹如梦魇,入梦难再醒,也不想醒。”
雨幕中,一席紫衣惊鸿客,乱了这苍穹万里空,美的惊心动魄,宛若画家憧憬里的佳作,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那人依旧慵懒尊贵,睥睨天下间不似凡尘,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玄风木着一张脸,垂下一直撑伞的手,转身回头,雨滴顺着他额角滑落,兜头罩下,迷离了眼前几分视线。
模糊视野里,身后慢慢踱来青璃和玄钰二人。
三人相视一眼,玄风缓缓摇头。青璃面色一凝,眉宇间的冰霜重新笼上额间。
“听说落雁门有一物可暂缓。”玄钰敛了笑意,也严肃了起来。
他生来便是一张娃娃脸,笑与不笑看起来并无多大差异,只不过笑时若孩童畅怀,不笑时看着莫名叫人心生爱怜。
“冰蚕?”青璃仰头,三人均未打伞,雨势渐大,从万米高空而坠,飞窜而下,溅起飞迸的雨花,打湿了几人的裤腿边。
冰蚕,落雁门圣物,百年传承,听闻落雁门有一钢铁死令:
圣物出,满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