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袖摆轻抬,屋内烛火骤灭,一室灯火尽散,屋外,雨声已经停歇了下来,只剩高挂枝头叶片上的水滴汇聚成珠,不堪重负三三两两时不时落下来的“嘀嗒声”偶尔穿窗透进来。
这夜于是便更加静了,偶尔闻的蛙鸣几声,月色渗过厚重乌云散出丝丝缕缕的月色几分,倾窗穿入屋内软帘,悄悄爬上那人飞眉入鬓的额角,照尽其俊朗不凡,慵懒尊贵的眉眼风情。
月色清辉中,紫衫渐褪,中衣雪白,那人薄唇下的下颌骨划出优美的弧度,引人沉迷入醉。俯身附在妘瑶耳边的那句“仗势欺人”喃喃细语,耳鬓厮磨,红了女子娇俏容颜。
妘姑娘脸上酡色飞扬,称的这月色都仿佛无形中娇羞了不少,旖旎风情里,她眉眼弯弯,眸低秋波灵动溢满星辰碎海,赛过牡丹初绽。
“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什么叫仗势欺人呀?”
面色酡红,宛若粉霞轻渡,腮红上妆,酒意微醺的美人儿出声轻哼强调,“说的好像我是小狗似的……”
“哎呀……嘶~”妘瑶条件反射的伸手捂住脖子,瞪着一双秋波灵动的的眸佯装动怒的瞪着刚刚突然发疯咬了她一口的。男人。
宸大王爷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长臂一捞,牢牢捆住臂弯中的人。低沉暗哑的声调儿低低在妘瑶耳边响起:
“既然知道背后有树可乘,为何还要去脱别的男人衣服?”
妘瑶一时语塞,有些错愕的睁大了眼睛,所以说……宸大王爷这是吃醋闹情绪?
就因为她今天刨尸掏心脱了那和尚衣服?看了一具男尸的身子?还是冷冰冰僵硬成石头的上半身?
有些难以置信的妘姑娘玄幻的想——
自家英明神武,深明大义的男人应该不会这么幼稚。
然而事实却是:
“嗯?怎么不说话了?”英明神武,深明大义的人咬牙笑的阴恻恻的又问。
妘姑娘嘴角抽搐了两下,硬着头皮解释,“那是个死人。”
宸大王爷眉眼不抬道:“死人也是人。”
妘姑娘又是一噎,干巴巴的又纠正道:
“那人还是个和尚!”
这次宸大王爷接话接的更快了些,“和尚也是男人。”
崩溃的妘姑娘忍无可忍的咬牙磨道:“就脱了上半身——”
“上半身也是看了。”
宸大王爷凉凉陈述。
已经被宸大王爷这迂腐奇葩脑回路怼自闭的妘姑娘索性闭嘴。
多说多错,不说……
“怎么?知道自己理亏了?有本王在,你又何须去刨尸挖心。”
妘瑶翻了翻白眼,这次直接连眼睛都不想睁了,等他来估计那一屋子女人吐沫都能淹死她了:“……”多说多错,不说理亏?
宸大王爷!你能不能仁慈一点儿……
人在屋檐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自诩能屈能伸的妘姑娘缓了缓扭曲成麻花的心态,调整了下面部表情,争取叫自己看上去真挚一点儿,脸上笑容诚恳一点儿:
“是,夫君教训的是,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妾身一定铭记于心,与男人不!与雄性动物们划清界限,恪守妇容妇德,争取不给咱们宸王府摸黑。”
说着,妘姑娘还配合的扎起了三根手指头,庄重而又郑重。
月色下,对着月亮做着深刻的反省和检讨。奢求宸大王爷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