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别过了眼去,却又忍不住想,若是这个人身边的妻是自己,会不会也当的这份呵护……
众人散尽,妘瑶眸低幽幽神色光芒闪烁,凝着冷诗雅远去的背影久久失神。
她一直想不通祁子熙一个满门抄斩的丧家之犬哪来的本事瞒天过海囚禁她,又怎会莫名其妙经脉俱断,毁容至此而恨毒了她,如今却好像拨开了一点儿云雾聚拢下的迷乱大雾。
“将尸体送回柳府,柳蜀黎教女不严,招惹歹徒,犯下这等冲撞皇家的不敬之过,叫他务必给皇兄,给天下一个交代。”
宸大王爷于是呼义愤填膺,刚正不阿道,妘姑娘抽搐了下嘴角,觉得这男人是真的阴险。
倒打一耙还耙的这般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过这次,大概够这柳御史喝一壶了。
悲催丧女不说还可能得搭上自己。只能说他运气不好,投到冷晗麾下,却没能躲过这兄弟二人的耳目眼线。
妘姑娘眨眨秋波灵动的美眸,不费一兵一卒就卸掉冷晗手下潜藏起来的一条胳膊。
而且还是借刀杀人。
这把刀借的南帝是心里既舒坦又郁闷。
舒坦,冷晗藏的极深的这个“自己人”被推了出来,且撤掉他的理由还如此名正言顺。
郁闷的是,这把卸掉冷晗胳膊的刀是宸大王爷递上来的。
想着想着妘姑娘打了个寒颤,心下庆幸,这男人是友非敌,不然就这谋略算计,自己估计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隐藏在暗处的人领命扛着两具尸体而去,妘瑶仰头注视着君谨宸依然慵懒尊贵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落雁门会有所动作,暗度陈仓先下手为强?”
她问的急切,如果不是刚刚检查结果是“落霜”而非中蛊,如果不是宸大王爷出现在离柏林廊不远的柳树下撑伞立雨中。
宸大王爷斜她一眼,眉眼间笑意潋滟,唇角边弧度勾人,“你以为青璃真是用来端茶倒水的么?”
妘瑶:“……”
这死男人!狗男人!小肚鸡肠到这种程度,妘姑娘都不知是该同情自己还是该可怜自己了。
妘姑娘的嫌弃十分直白,瞪着君谨宸的眼神白眼直翻。
宸大王爷笑着侧身过来,爱抚的摸了摸妘瑶的脑袋,嗔怒笑骂道:“你明知道还要问本王。”
摸头杀的动作轻柔,宸大王爷的眼神含情,妘姑娘一爪子拍掉头上的大手,觉得这男人是在摸狗玩。
既然不能碰头发那就摸摸腰好了,百折不屈的宸大王爷大手一捞,旁若无人般的揽娇妻入怀,轻笑道:
“青璃飞鸽传书慧空是中蛊而亡时,本王已经距离祁芸寺不过五百米,天中山上你落了人落雁门面子,这口气她既然想找回来,那本王便助她一把。”
妘瑶忍不住侧目瞥了这男人一眼,这倒忙帮的,百里依要是知道还不得提着软剑找上门了。
“好巧不巧,青璃说那柳……”
宸大王爷略一停顿,想了想还是没能想起来那人叫什么,干脆也不想了,“就那姓柳的早上不舒服传了太医,果然,她就挑了和你有过节的人下手,本王这黄雀既然做了,哪有功亏一篑的道理。”
妘姑娘回头,目光专注而又友好的盯着宸大王爷,笑意连连,“是不是连我一天上几趟茅房,青璃都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