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她心脏都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攥住了一般,闷的喘不上气来。
这种心不由己,身不由己的感觉,她只有在育蛊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你我相识多年。”百里依低声,像是陷入过往的记忆分闸里,低垂着的眸光落在万俟言腰间悬挂的那枚玉佩上,“我一直都以为师兄是一个寡淡不通人情的人。”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更低了些,状若呢喃般的自语道了句,“却不曾想也是情痴之人。”
言罢,百里依侧眸瞥了一眼一滴未碰的茶水,眸光暗了暗,“可是这茶不喝师兄胃口?”
“我不喜雀舌。”
他眉眼未抬的一句“雀舌”叫百里依伸手去打算推茶杯的动作猛然僵在了原地。
茶香氤氲升腾的袅袅雾气里,杯中散开的茶叶雨花石般的亮眼。
泫雅阁里并无什么好茶,她辛苦费劲儿煮好的茶竟然连这人一分半刻的注意力都勾不起来。
金坛雀舌和雨花石的外形有着很大差异,哪怕是一个不识茶,不知茶,不懂茶的人仔细来看,也能分辨的出来这两者的区别所在,如今他一个懂茶惜茶的人竟然错认。
百里依心头钝钝,僵了片刻后她还是伸手把那杯茶往前推了推,唇角牵起一抹堪称温柔的笑意,
“师兄不妨尝尝,也许会喜欢呢。”
只除了这抹轻浅笑意温柔的宛若落日余晖,天边残阳般转瞬消散。
带着满心满眼的期待祈求,连同这升腾而起的袅袅雾气一同离散在风中。
万俟言掀起眼皮低眸看了一眼被推到眼前的茶杯。
杯中被泡散开来的茶叶铺涑顿开若雨花石般,他清冷寡淡的眸光微微有了一点儿波澜,而后很快恢复平静,音色寻常到近乎平淡的道:
“生来不喜,尝与不尝又有何区别。”
四方空气刹那静敛,流光搁足止步,百里依唇角边那抹牵强笑意终于苦涩一僵。
这携带利刃的一句从来不喜断了百里依那点儿可怜的妄想。
“生来不喜?”她低低重复着又念了一遍这句话,有些猝不及防的委屈,“我原以为至少从前是不一样的。”却不曾想竟是一般无二。
可既然不是她,为何会是那个女人?
她仰头,冷傲的眉眼多了几分寒戾,“那为何偏偏她就与众不同?”
那人清绝的眉眼看着她的眼,唇角边碎出点点温柔的旖旎来,“她的眼里很干净。”
万俟言道。
她的眼里很干净,爱恨纯粹,喜恶分明,知世故却不世故,贪财色却有底线。
有恩报恩,有仇算仇,爱恨分明的清楚,人也坦荡的明白。
万俟言眼里的妘瑶活的像束光一样。
不像他们这种人……
百里依怔了怔,不禁想到了那些万千蛊虫啃噬血肉,在她体内蠕动钻入的恶心感。
“我也可以的!”她有些急切的伸手去抓那人白净若初雪的半截袖子,想迫切的证明什么。
眼前白色一缭,万俟言动作利落灵敏的错开了身子,百里依逃出去的手就这样扑了个空。
她不服气的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