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瑶被这人没由来的火气弄的有些上火了,扭头对着一旁的玄风发牢骚道:“不像就不像嘛!他这是嫌弃人家字写的好看呀!”
玄风汗颜的看着自家主子长腿迈步才拉开不足两米的距离,第一次觉得原来不解风情这个词也可以用来形容他家王妃。
“听说今日有位公子为他家夫人庆生。”玄风硬着头皮干巴巴的开口。
“原来你也听八卦呀玄风。”妘瑶稀奇的啧了两声,“这种风花雪月的八卦我还以为只有玄钰感兴趣呢。”
不理会妘瑶不在线的脑子,玄风接着道:“听说那位公子为了给他夫人庆生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张罗着写了大半日的情诗,还搭了这一路的灯笼。”
“嗯,字写的不错。”妘瑶点了点头,中肯的赞了一句,目光久久审视着那个“妘”字眼底透出几分狐疑来。
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字像君谨宸那厮的字迹呢?
眼巴巴看了半天的玄风见妘瑶就说了一句字好便没了后文后,又开始硬着头皮强调了句,“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写,那位公子实在痴情。”
认真琢磨字迹的妘瑶闻言,附和点头,“主要还是有钱,不然这人力物力都耗不起。”
玄风缩了缩脖子,眼见他家主子四周开始嗖嗖嗖的冒冷气,干脆梗着脖子再接再厉的直白说了句:
“听说那位公子和他夫人都不是柳州人氏。”
“跑这么远来败家?”妘瑶终于从那个龙飞凤舞的“妘”字上移开了视线。
“玄风,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何止是他脸色不太好看,玄风欲哭无泪,六月天气的夜里竟然生生浸了些冷汗出来。
他家主子那脸都可以冻死人了好吧。
不死心的玄风决定再补救一把。
“王妃难道不觉得这位公子待他夫人很好吗?”
难得见到沉默寡言的的玄风这么多话,妘瑶心想,八成是这几百年不开花的木头被这明灯百余阶的景象给感染到了,所以很给面子的敷衍,“嗯嗯,很好。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顺便还打趣了一句玄风,“放心,等你哪天有了喜欢的姑娘,我和王爷给你也弄这么一个情意绵绵的场子。”
这回玄风彻底放弃了。只能默默在心里开始祈祷他家主子不要殃及无辜。
“还不走!”远处快冷成冰雕的宸大王爷隔空沉声抛过来一句冷成霜雪的不耐。
惦记那几千两银子的妘姑娘见金主这情绪越发不好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蹦了过去。
玄风转头,站在破霄峰上,由上而下的俯视了一眼那千百盏明灯。
轻风微过晃的灯笼上那遒劲有力的黑色大字若隐若现在灯火辉煌下。然后玄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心里替远在逍遥门为四条鱼赎身的玄钰捏了一把汗。
早说这招不行吧?
王妃那样的过生辰送礼就得对症下药,非得让主子折腾这么久。
云开月破,晓风拂面,登高望远,灯火彻明。
簇放的桃花哪怕是被这夜色朦上了一层薄纱,也仍然不减半点桃夭。
极致的绚烂着漫山的摇曳生姿。
不过今日的破霄峰上最热闹的不是这开至荼靡的桃粉艳丽,而是那位深情又有钱的大腕公子为他夫人准备的贺生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