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恭敬点头,“卑职十七进宫,已有七年。”
南帝点点头,咀嚼道,“七年……,也是个懂规矩的老人了。”
“卑职有负皇恩,办事不力,自知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此刻的余淮还哪里有半分万俟华裳跟前的狗腿模样,一番请罪之词铿将有力,不卑不亢。
南帝慢悠悠抿了口参汤,终于掀帘看向地上跪着的余淮,“是该死。”他缓缓附和,“朕让你去宸王府门口守着,可不是让你阳奉阴违的!”
“啪——”一声,南帝怒不可遏的砸了汤盅下来,不偏不倚淋到了余淮头上,俶尔,额角滑下一道殷红血迹。
“卑职不敢!”
“不敢!呵~”,南帝冷哼一声,“朕看你敢的很!”
“事出突然,卑职正欲动手,那几位蒙面人就出现。”余淮语气诚恳,“卑职无法,又见他们来势汹汹,以为是冲着华裳公主性命而来,想着静观其变,哪知…哪知他们却不曾伤人半分,直接掳走了人。”
南帝:“以你的能力,趁乱取她性命该是不在话下。”
“蒙面四人皆是训练有素,卑职一人,确实不敌。”
南帝眯眼审视他半晌,似乎是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假,良久后才警告道,“最好如此,否则你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撑不撑的起你的胆量,就算你撑的起,你余家满族呢?”
余淮低垂的眼底骤然一缩,“皇上明鉴,卑职不敢有辱圣恩,一定全力搜寻华裳公主下落。”
南帝摆手,“你有伤在身,这事便不必跟着了,安心养伤。”
余淮面色微变,躬身退下。
就在他走出御书房不久,一道影子轻飘飘跪在了南帝身前。
南帝背对着影子,低声吩咐道,“赶在沧澜太子之前找到她,杀了她!”
黑影领命而去,福德又重新端了一碗温度适宜的参汤上来,南帝睨一眼地上方才碎落的汤盅,“用不称手的东西该换了。”
福德颔首,夜色千里,明月清冷。
……
两日后,宫里派去给余淮养伤的太医回禀,余侍卫因伤在肺腑,当时不觉,未及时治疗,现在已经回天乏术了。
不过一个寂寂无名的御林军卡在这节骨眼上死了,自是无人关注,无人问津,毕竟大家都忙着找万俟华裳。
这两日整个京都因为沧澜嫡公主被掳一事,上至百官,下至平民,可谓个个提心吊胆,毕竟丢的可是一国嫡公主,一个不慎,只怕就得引起两国交*战,就连往常热闹叫卖的街道都顿时冷清了不少,只看得到一队又一队,一批又一批的官兵翻来覆去,挨家挨户搜查着。
眼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了两天,当第三天清晨,春寒料峭般的日头又如期升起时,徐江只觉得天要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