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东夏皇愣住了,便是萧倾月,也不觉对萧墨兰高看一眼。
这个平日里畏畏缩缩,总是被萧白薇打骂的少女,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算是你们急着让月儿洗漱更衣,但方才你娘说的打二十大板又是怎么回事?”柔妃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她的话。
“回娘娘,那是因为娘怕再这样闹下去,下面的人没个轻重的,会伤了大姐,这才出言恐吓大姐,却不想,大姐居然当真了。”萧墨兰满是鲜血的脸上,一双眸子尤其的真诚,衬着她稚气未脱的模样,着实让人下意识地就相信了她的话。
“原来是这样……”东夏皇神色微缓。
面前的小丫头不过十二岁,柔柔弱弱的如同她名字中的兰花一般,他身为君王,自是不好太过严苛,当下挥了挥手道:“都先起身吧!跪了一屋子,不知道的人,还当朕在欺负妇孺呢!”
一旁,正为萧倾月抹着药的柔妃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却也不好再多言,只是道:“就算是为了让月儿更衣洗漱,也不该如此吓她,月儿是多么胆小的一个孩子,若是吓坏了,再生病了该如何是好。”
“柔妃说的没有错,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下次再让朕听到类似的话,不论你们出于何意,朕都决不轻饶!”
“多谢皇上为月儿撑腰……”闻言,柔妃站起身来,朝着东夏皇行了一礼。
然后,一礼尚未站起,便见她身子一晃,直直地朝地上栽了下去。
“柔妃……”东夏皇忙伸手扶住她,一旁的萧倾月亦是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
在感受到掌下紊乱的脉搏,以及柔妃微弱的气息之时,心下一惊,眼前的女子,身体竟是早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毒侵蚀得千疮百孔,虽说这些毒并不能立即要了她的性命,却让她时刻都活在痛苦之中。
到底是谁,如此恨毒了她,要如此折磨她?
“臣妾无事……”柔妃虚弱地一笑,摇了摇头,转而担忧地看着萧倾月道:“就算是为了月儿,臣妾也要活着。”
萧倾月的心一颤,眸光首次带了动容看着面前这位看似柔弱得风一吹就倒的女子。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竟是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却依旧能够面不改色地笑靥如花。
可敬,亦是可怕!
“既然倾月已经无事了,那你也可以安心回宫休养了,别忘记了,两个孩子若是下了学,没有看到你,会担心的。”东夏皇怜惜地抚了抚她苍白如纸的脸,心疼地说道。
“也是,谨言和谨宁就要下学了,月儿,你既然回京了,记得无事便进宫来陪陪柔姨,谨言他们也一直都想见见你呢!”
柔妃拉着萧倾月的手,叮嘱了一番后,冷眼扫了高佩玉她们几眼,再次告诫了一番,这才和东夏皇一道离开。
高佩玉她们颤颤惊惊地送走了他们,也再没有了寻萧倾月麻烦的心思。
萧倾月也懒得理会她们,此时的她,一番心思皆放在了柔妃所中的毒之上。
给柔妃下毒之人,显然是一个极为高明的人,且依柔妃的身体情况看来,她中毒时间显然不短了。
回忆着掌下感触的脉搏,萧倾月下意识地在脑海之中开始分辨着柔妃所中之毒。
似是有着离恨草,还有青炎芽,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