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有所警惕,但夜瑾煜二人却并未在东秦皇的面前表现出来。
不论如何,夜瑾尧毕竟是东秦皇的亲生儿子,是他十数年来寄以厚望的储君。
哪怕如今这个继承人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但也依旧不会认为,这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儿子,敢对自己做出什么迫害的行为。
“你们也无需担忧太多,尤其是瑾煜,你的身子才好一些,正是需要好生调养的时候,早些回去好好休息,朕这里,不用你们担心!”
东秦皇哪里会看不出他们心中所想,只当他们是太过多心了。
夜瑾尧可是他看着长大的,莫说没有那弑父的胆子,就算是有人给了他这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本事。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二人离开后不久,接到前往漠北封地圣旨的夜瑾尧,就再次入了宫,径自在御书房门外跪倒,俨然是一副即将远行,对父亲依依不舍的孝子模样。
“父皇,儿子明日就要动身前往漠北了,今日一别,想要再见,便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就让儿臣再在父皇的面前,尽一尽孝吧!”
原本一脸漠然坐于桌子前的东秦皇,听得他这一句满怀悲痛的话,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让他进来吧!”
这终归是他曾经寄以厚望的嫡长子啊!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明日一别,要想再相见,就是便是自己临终死别之时了!
只可惜,一时心软的东秦皇,并未看到,夜瑾尧在得到自己应允之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之色。
而犹豫之后,便是下定决心的杀意!
“父皇……”
一进门,他便再次跪下身,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听到这显然是用了极大力气的响头,东秦皇本就因为即将离别生起的感伤,更是重了几分,声音也难得带上了几分暖意:“平身吧!朕虽然勒令你明日就要启程,但你府中人手众多,想必收拾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此去漠北,路途遥远,一些繁琐之物,就不必带了。以免惹来穷凶极恶的贼寇。”
漠北的贫穷荒乱,便是朝廷也头疼不已。
是以,东秦皇将漠北的封地给夜瑾尧,虽是存了惩罚他的心思,但内心却也是希望,能够借着他亲王的身份,能够将漠北治理得焕然一新。
只可惜,他的一番心思,注定是要付诸流水了。
夜瑾尧非但没有体会到他的苦心,反而对他起了杀心。
在听到他提及贼寇之后,原本三分的杀心,更是增加了几分。
既然父皇明知那漠北是如此可怕的地方,居然还要狠心地将自己放逐到那里去……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辜负父皇的期望,伤了父皇的心……”
“你若是真心悔改,朕也就放心了,你去漠北之后,切记要先治流寇,漠北干旱,你需……”
东秦皇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来到书架前,去翻找出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精心收集好的资料,以及整理出来的关于漠北治理的心得,准备将它们交给夜瑾尧。
此时,一心想着如何教诲这个儿子的东秦皇,却是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之后,夜瑾尧却是借着为他倒茶的时机,将一颗无色无味的丹药丢入了他的杯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