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安当时还念着这回事,但后来也忘了。
若是有浴桶,倒是会好些。
“那你跟珠儿说一声。”
江明珠这会儿并不在家。
她去刘九娘家还没回来。
江永安没有解释,从厨房里拎了桶热水出来,和那刚打出来的水混在一起,确定温度适宜这才拎到净房门口。
敲了敲门。
顾安安小心的探出半颗脑袋来,看到站在门外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无声地问道——
怎么是你?
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这一退不要紧,竟是滑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江永安也顾不得这些,欺身进去将人搀扶住。
女人不着寸缕的在他怀抱里,浑身湿漉漉的氤氲着水汽。
顾安安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连忙赶人,“我没事,你出去。”
她伸手去拽那边的浴巾,松江棉布做浴巾倒是勉强合适,毕竟这年头可没什么化工化纤品。
只是这一伸手不要紧,胳膊上的伤痕顿时落在江永安的眼中。
“受伤了,你怎么不说?”
女人的胳膊纤细又是白皙,这让胳膊上皮肉翻飞的伤口显得越发可怕。
顾安安觉得,眼下讨论这个问题不是很合适。
“我没事。”
她倒是没有那么强的“羞耻感”,反正被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没必要为这事吵闹。
何况自己之前不也对江永安动了手脚?
一来一回就当两人扯平了。
然而这种想法只是顾安安单方面的。
江永安神色不太好看,“你怎么不早说?”
被抓着胳膊,那浴巾只能虚虚的遮掩一二,顾安安很是无奈,“死不了,先让我洗完澡好吗?”
这是重点吗?
受伤总会愈合,可这个时代,不是贞洁更重要吗?
江永安这个人,怎么这么稀奇古怪的?
顾安安连忙把人推了出去,再度洗澡时,却没有之前的好心情。
庭院里,江永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到顾安安从净房里出来,去屋里头擦头发,他这才出来。
“这是金疮药,不会留……”
顾安安摇了摇手里的舒痕膏,“宫廷贵人专用的舒痕膏。“
舒痕膏。
江永安看着那瓷瓶,默默地收回了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药。
这个问题还没解决,他却是发现了新的问题,比如说顾安安和林子行的关系非同一般。
只不过眼下问这个,却也不是很合适,尤其是看着她笨拙的用左手上药膏时的模样。
“我来吧。”
顾安安多少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头,“那你轻点。”
将舒痕膏递给了男人,顾安安皱着眉头,其实她挺怕疼的,别看是实验室解剖的一把好手,但是轮到打针,那恨不得能有多远躲多远。
这种伤药涂抹时肯定疼啊,顾安安习惯性的抓着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只是等听到男人的闷哼声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脑子不清醒,刚才好像抓错了东西。
为什么又抓到了江永安的“匕首”呢。
老天,找个洞让她钻进去得了。
偏生这张嘴还不听使唤,“你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怎么动不动就亢奋,有点奇怪呀。
沐浴后的人穿着一身中衣,乌黑稠密的发还滴着水,白衣黑发显得这人格外的圣洁。
偏生却做出这般糊涂事。
一瞬间,江永安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再度有了反应,他喑哑着嗓子问,“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