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了自己小一个月的玩伴,教她练武、抚琴又是教她做诗练字,忽然间就这么走了,多少让她有些难过。
饶是江明珠安抚自己,人生匆匆会有许多过客,可还是很难过。
宝儿还小,并不知道自家姐姐为什么这般情绪。
她去屋里找自己攒起来的零用钱,捧着那大阿福的储钱罐出了来。
里面哗啦啦的响,是她每日里攒下的一文钱,有好多了呢。
“娘,我记得咱们的铺子就是从陈邶的小舅手里买来的,谢家之前就是在安平县吧?”
江明珠忽然间又觉得陈邶的离开有些蹊跷,该不会是别人模仿谢夫人笔迹,把陈邶给骗走了吧?
“谢家的确是祖籍安平县,不过谢夫人父亲那一代就是去了京城做官,只不过是小小官吏并不得意,听阿邶说过他父亲和母亲结缘是因为陈知州早前有过几个未婚妻早逝,都说他克妻没人愿意把女儿嫁过去。谢家有心攀上陈家的门楣,谁曾想倒是成就了一番美好姻缘。至于谢家另外一双儿女,一个嫁给了自幼便许下婚约的赵家,另一个谢三郎彼时年幼,因为后来在京城招惹了人,被送到老家来过活。”
说起来这谢家二老倒是格外想得开,自顾的在京城过逍遥日子。
直到后来顾安安从谢三郎手上买下了这风水不佳的铺子,谢三郎去了安州府呆了几天又被送到京城,这才有儿女承欢膝下。
这次谢家老夫人病逝,谢夫人携带儿女回京为母亲奔丧,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明珠哪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些弯弯绕。
“是我多想了。”她还以为别人要对陈邶不利呢。
顾安安捏了捏大女儿的脸颊,“陈邶虽然不如他兄长少年成名那般出类拔萃,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心智之人,你不用太担心。”
这话惹得江明珠脸上一阵热腾,“我哪有关心他?我只是不太了解。先生还给我布置了作业,娘我先去写作业了。”
看着借口离开的江明珠,顾安安叹了口气,便是阿猫阿狗陪伴将近一个月也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
不过陈邶有他的人生要走,往后能否再见都说不定,就让时间冲刷掉一起的回忆好了。
顾安安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倩丽身影,心想也只能这样。
……
江明煦和陈邶的相继离开,让家中安静了些许,铺子里小五和萧悠越发的能独当一面,而且又新招了一个做菜的厨子,彻底解放了顾安安。
顾安安清闲下来,索性去找院子。
反正这宅院价钱也不贵,买下来一来给孙寒洲住,二来嘛也让这几个孩子能够正经读书。
鲁水巷这边略有些热闹,左右邻居吵闹起来,读书都静不下心来。
消息传到江永安那里已经是两天后,老六大口的喝了水,“要我说,不如直接把大哥你之间购置的那院子给小嫂子,反正咱们又不在那里住。”
远在陵州的人听到这话缓缓摇头,“知道明煦现在到了哪里吗?”
老六想了想,“前个儿刚出了安州府,他们行程不快,每到一处就要行医一天,我估摸着今天应该来到容州界内了,大哥你要不要去看看煦儿?”
小嫂子也真是的,竟然真的答应明煦的要求,让他跟着那俩大夫出去。
这一家人,倒是都够胆大。
“先忙正事,这边兰花门已经查清楚了吗?”
一直沉默的柏牧开口,“查清了,另外还有个消息,大哥或许感兴趣。”
江永安挑了挑眉头,“什么?”
“之前安州府兰花门被灭时,倒是有向容州和陵州发出求救信,而这求救信上说,洛敬发现了一座铁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