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管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后巷里回荡。
常氏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与你有什么关系?契据是谁偷出去的?又是谁卖的?便是你做的事,主子可以直接发卖了你,你以为你是谁?”贾管事没想到自己矜矜业业一辈子,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自己身边的女人。
“父亲,都是儿子的错。”贾洪安跪到地上,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
贾管事冷眼扫了地上的儿子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步离开。
这个平日里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把全家人都害了。
“大哥,起来吧。”贾兰芝扶起兄长。
贾洪安低落的起身,“娘,夫人那边会卖了咱们全家吧?我...我是不是不能再去书院了?”
与妹妹一样,贾洪安在母亲的纵容下,又考进书院,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如今当头一棒,也算是醒悟了。
“安哥,娘便是拼了命,也会让你继续念书。”常氏咬咬唇,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夫人一定不会追究咱们的,相信娘。”
贾洪安是男子看不出来什么,贾兰芝却觉得有些不对,“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娘能知道什么,好了,先回家,等夫人回来这事就过去了。”常氏敢如此肆意妄为,是因为她也算有倚仗。
贾兰芝还是相信母亲的。
她知道母亲虽然只是妇人,可做事一向不会让自己吃亏。
拿着主子的契据出去卖,就是现在不发现,将来也会发现,可母亲一点也不怕,若真说怕也是怕
父亲。
贾洪安面上的忧色退了下去。
贾家人离开了,顾府还没闹完。
许氏被带了下去,顾堂生单独跪在了花厅里。
厅里除了顾老夫人,便是秦妈妈。
“刘氏是儿子在暗门里认识的,她是清白之身,儿子看她出身可怜,便将人买了下来放在外面,后来刘氏有了身子,儿子和许氏说过,许氏一直不同意人进府,便在外面生下福哥,福哥今年11岁。”
“前些日子出事,儿子一直在府中没有出去,还是那边下人过来送信,刘氏与人跑了,福哥也被人抓了去,不拿钱赎人便要卖了。”
顾堂生用衣袖沾着脸上的泪,“儿子知道自己没用,处处比不过老二。父亲不喜,母亲也不喜,福哥的事若是说出来,母亲更为失望,便一直也不敢和母亲说。可福哥是儿子的血脉,若真卖到那种地方,有一日被人指出来,岂不是笑话咱们顾家,儿子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是知道说出这事我不能不管啊。”顾老太太恨的咬紧牙,“你明知道许氏算计你弟妹的铺子不管,眼下出事了,你就想把这事带过去。老大啊老大,你有这些心思都用在正处,便是不及老二,也好过现在。”
“对,你说的确实不错,顾家的血脉确实不能流落在外,更不能进那种腌脏之地。”顾老夫人闭上眼睛,“你回去吧。”
之后,却是一句也不肯多说。
“母亲,儿子错了。”顾堂生不停的磕头。
顾老夫人不语。
秦妈妈上前劝道,“大老爷回吧,老夫人身子不好,赵太医也交代过需要静养,不能动气,不然身子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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