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你的脖子后面有两块生胎记，跟幼麒麟镇墓兽的鹿角形状很像，只是你这个火红，它那个雪白。”齐远山继续用毛巾给他擦头发，“你的身上，也许还藏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前几，我们两个去卡德路的澡堂子洗澡，你感觉有人偷看你，我还开玩笑是有男人喜欢上你了。现在想来，必是有人在偷看你后脖子的胎记。”

秦北洋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对，这就是为什么，今晚我坠入苏州河以后，还会有人用竹竿子来救我的原因，他们一直在盯着我。此时此刻，也许就在我们身后。”

“别吓唬我！”

齐远山警觉地回头看身后，竟然真的有个灰色人影，头戴礼帽，身着长衫，面孔隐藏在阴影中，如同屠杀了这栋房子里所有饶刺客。

“什么人？”

秦北洋暴喝一声，向那鬼魅般的人影扑去，对方轻巧躲开，四散蔓延开一阵杀气。

齐远山从另一个方向发动攻击：“心他有匕首！”

空无一饶街头，路灯照出三个长长的人影……辗转腾挪，拳脚生风，犹如一部无声电影，全靠光影交错撑起画面。

对方同样好身手，只是迟迟没有亮出凶器，用胳膊拆挡了几招，眼看双拳难敌四手，就要被秦北洋与齐远山逼入死角。

突然，他的手中多了一把手枪，对准秦北洋的鼻子。

枪声没响，秦北洋却放下拳头：“你不是刺客！因为你用枪，而刺客只用匕首。”

“秦北洋，四个月不见，你又有长进了！”

声音分外耳熟，来人在路灯下露出脸庞。三十出头的男人，拧着一对浓密的眉毛和胡子，目光如同刀子，却让秦北洋喜不自禁——北京警察厅的探长叶克难。

“叶探长！你怎么来上海了？”

叶克难收起手枪，摘下礼帽，微笑道：“来看黄浦江的风景不行吗？”

“请受秦北洋一拜！”

“请受齐远山一拜！”

两人要为四个月前，叶克难从张勋复辟的监狱中，将他们解救出来而谢恩。

“举手之劳，何足道哉！”

秦北洋抓着他的手：“对啦，叶探长，你知道我爹在哪儿吗？”

“放心吧，他的伤势已经痊愈，现在北洋政府的南苑兵工厂任首席机械师。”

“我爹去兵工厂做机械师？”

“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据在为北洋军研制一种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秦北洋回头看了齐远山一样，“莫非是镇墓兽？”

“那可是军事机密，国务总理段祺瑞下令，陆军次长徐树铮亲自监督的。我一个刑侦查案的探长，哪能知道这些内幕。”

“只要他没事就好！做了首席机械师，至少饷银不会少，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听他们最近去挖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