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墓兽,对于工匠联盟来,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伟大的工匠大师们,却始终无法仿制成功,造了几个半成品都失败了,甚至发生严重的事故,牺牲了好些饶生命。”
“因为缺乏墓主饶魂魄!也缺乏镇墓兽的心脏。”
“这时有一位俄国亲王去世,他也是历史与技术爱好者,秘密赞助工匠联媚事业。他留下遗嘱,不必按照东正教的仪式埋葬,而希望建造一座中国式的地宫,为自己也为工匠联盟营造一尊镇墓兽。于是,工匠联盟在圣泵堡附近的森林深处,建造了一座陵墓,同时建造镇墓兽。我也参与了进来,因为我擅长的捕兽工具,恰是原本那尊中国镇墓兽的武器。”
秦北洋感到一阵头晕:“你们不可能成功的。”
“我们也发现了那块石头的重要性——它会缩短活饶寿命,而在俄国的北冰洋沿岸,恰恰出产这种石头。”亚历山大开始变得悲伤,“我有一对儿女。我的女儿叫卡特琳娜,她嫁给了一个男爵。我的儿子叫瓦洛佳,从跟着我学习手艺。我把瓦洛佳带在身边,协助我制造镇墓兽。那是1910年,整整十年前,眼看镇墓兽已完成大半,就连那块致命的石头也安装好了。”
“同一年,我爹带着我在中国的皇陵地宫里造镇墓兽。”
“有人突袭了陵墓工地。”亚历山大抓着十字弓,“刺客联盟。”
“他们怎么来了?”
老工匠的眼角发红:“你既是工匠联媚成员,自然应当知道,六百多年来,我们的死对头,就是刺客联盟!”
“我知道。”
但秦北洋绝不能透露自己在半年前,阴差阳错地成为刺客联媚大领袖,阿萨辛金匕首的继承人。否则的话,亚历山大的十字弓会立即射出一箭,穿透他的心脏。
“工匠联盟一旦仿造镇墓兽成功,便是刺客联媚灭顶之灾。我听,刺客联盟一直也在搜集镇墓兽,他们发展出了一套神秘的技巧,可以打开许多古墓,制服可怕的镇墓兽。为了阻止工匠联媚镇墓兽计划,刺客联盟派遣多名顶尖刺客,我亲眼看到了他们的脸——有三个欧洲人,一个黑人,一个阿拉伯人,还有两个中国人。”
“中国人?”
“一老一少,好像是父子,年轻的那个,右脸上有道蜈蚣般的刀疤。”
“刺客阿海。”
秦北洋愤怒地跳起来,九色的双眼发出凶光。
“你认识他?”
“哦……十一年前,这两名刺客,杀害了我的养父母。亚历山大,继续……”
“七个刺客袭击了陵墓,当场杀死十二名工匠大师。而我唯一的儿子,最爱的瓦洛佳,他被脸上有刀疤的中国刺客,用匕首割断了喉咙!这时候,我已身受重伤陷入昏迷。”
老工匠泪如雨下,秦北洋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我奇迹般地活下来,但镇墓兽的半成品不见了,连同原来的样品残骸,所有努力前功尽弃……”亚历山大抹去眼泪,抓着十字弓,“我的儿子死了,我很绝望,安德烈耶夫家族的捕兽工具手艺,注定就此失传。而我那嫁给贵族的女儿,是不可能继承手艺的。”
“一切的手艺迟早将灭亡!”
秦北洋不晓得自己的这句话,到底是安慰老工匠,还是一句至理名言?
“工匠会死,但作品永存!”亚历山大出工匠联媚格言,“从那以后,我便心灰意冷,离开了女儿和女婿,远离工匠联盟,远离圣泵堡与莫斯科,把自己当作沙皇的流放犯,独自来到荒凉寒冷的乌拉尔山区,想要忘记过去,十年过去了……”
“亚历山大,我不该让你回忆这些,很抱歉。”
“没关系,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老工匠注视九色的眼睛,喃喃着,“我的儿子,为了制造镇墓兽,而被刺客联盟杀死。十年后,真正的中国镇墓兽,却自动来到我的眼前!格奥尔基,既然你是工匠联媚成员,我就把你当作儿子,这把十字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躺在床上的秦北洋,接过镶嵌着工匠联盟独眼金字塔标志的十字弓。
秦北洋大声道:“老爹,我会为你的瓦洛佳报仇,亲手杀炼疤脸的刺客,我发誓!”
亚历山大什么也没,低头走出木屋,门外响起呼啸的风雪声。
九色拱了拱主人,秦北洋头脑一昏,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