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是觉得我是蒙古人,不能做你们汉饶皇帝?你可错了,满人、蒙古人都可以做中国的皇帝,唐太宗李世民也是四分之三的鲜卑人呢,何况我娘还是苏州名妓呢。”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皇帝的时代终结没多久,袁世凯做过八十三的皇帝闹剧,皇帝溥仪还在紫禁城里南面称帝,至今很多中国饶脑子里,除了狗屎就是皇帝梦。”
“你莫不是在骂我脑子里全是狗屎?”
“正是!二十世纪,皇帝的时代一去不复返,谁做皇帝,谁的脑袋就要被杀下来。”秦北洋想起沙俄末代皇帝的例子,也想起巴黎地下墓穴的断头国王与王后,“郡王殿下,你若是想要做皇帝,背叛共和,我就第一个杀了你!”
罢,他举起手中唐刀,对准传国玉玺,仿佛要一刀将它劈成两半!
九色也长出雪白鹿角,镇墓兽与主人同仇敌忾。
“心心!”郡王用脑袋护住和氏璧,“我这不是犯了失心疯吗?北洋,你大人不记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但愿你能信守诺言。”
“我发誓,本人鄂尔多斯多罗郡王世子,孛儿只斤·帖木儿,誓死效忠中华民国,绝不图谋叛乱称帝。”
秦北洋收起唐刀,将传国玉玺收入宝匣:“此物一出江湖,又将引来无数腥风血雨,不如留在李陵墓中,留在朴婕妤身上。这是历史的选择,我们无法改变,就让时间在此凝固。”
他将宝匣放回到女性骨骸腰间,几乎原样未动,又跪下磕了三个头。
“可惜啊,和氏璧,传国玉玺,要重新埋入历史的尘埃。”
“让还在做皇帝梦的野心家们彻底死心吧。”
沃尔夫娜拽了拽他的胳膊问:“秦,我们该如何逃出去呢?”
终于,她问了个终极重要的问题,至于答案,两个男人还没找到呢。
秦北洋在地宫中转了一圈,确认这是墓室尽头,别无出路。他不想再去动李陵的棺椁,免得再触动什么致命机关,流沙已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徒外面第二道地宫,琉璃火球照亮盗洞,那对明朝男女就是从这里下来的。秦北洋借助九色的力量爬上去,发现盗洞已彻底被碎石掩盖,毕竟又过去了五百年。
“这么来,我们是被困死在这座汉朝大墓里了?”郡王翻了翻白眼,“就跟那两具骨骸一样,也得写下血书,记录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沃尔夫娜倒是无所谓,靠在墙上,胸口划着十字:“我在这里等待上帝召见。”
“我们将永无出土之日?”
秦北洋搂着九色的赤色鬃毛,看着它琉璃色的双眼,仿佛看到了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