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一岁的九色,鼻子如同鹿般灵敏,毕竟在唐朝古墓里吃着鹿奶长大的,闻到了满大街的羊肉泡馍、麻酱凉皮、水盆羊肉、灌汤包、八宝玫瑰糕……忽然,一大批军队冲了过来,街上的人群纷纷躲闪,不少商贩的摊位被踩得稀巴烂。齐远山吩咐车队镇定,悄悄掏出腰间的大镜面盒子炮。
但这些士兵如同溪流从车队两边滑过,转瞬就将背后的鼓楼包围地水泄不通。在军官的指挥下,士兵们心翼翼地爬上城台,刚要闯入鼓楼之中,里头就响起了枪声。两名士兵应声倒地,子弹鼓楼深处射出,看得出射手的枪法相当精准。
蓝色军装的士兵们中间,混着一个黑色警官制服的男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那人三十来岁,浓浓的眉毛,嘴上两撇胡子,双目如同朗星,身材挺拔,不怒自威。
隔着好多人头,齐远山辨认出了这张面孔——京城六扇门传人,名侦探叶克难。
有人高声吆喝,悬赏一千块大洋,捉拿藏匿在鼓楼上的要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士兵也都是亡命之徒,纷纷端着刺刀冲上去。一时间,古老的西安鼓楼之上,充满杀伐之声,枪弹横飞,血溅五步,不断有尸体被抬下去,再一看全都是士兵。盘踞在鼓楼中的要犯,不知有多少人马?军队甚至抬来了加特林机关枪,准备对鼓楼进行扫射性的破坏。
大车里抱着孩子的安娜娇吒道:“这帮不肖子孙!要把老祖宗的宝贝都糟蹋干净了!”
她的声音借着风势,居然传到了叶克难的耳朵里,京城名侦探疑惑地回头,目光正好撞上了欧阳安娜。
自来卷发,琉璃眼球,就算烧成灰,磨成粉,叶克难也不会认不得她。
“安娜!”
叶克难命令暂停进攻,来到大车前,这回也看到了齐远山。
年轻的北洋少校下马,向北京警察厅的高级警官敬礼。叶克难再看大车里抱着孩子的安娜,已经猜出了结果。
不是叙旧的时候,他回头望向鼓楼,咬着牙关:“今日里,拼了我这条命,也要逮住那家伙!”
“鼓楼上有几个要犯?”
齐远山没有提问,倒是欧阳安娜好奇地问了一句。
名侦探只伸出一个手指头。
“犯了什么王法?”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