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门恢复了秩序。叶克难回到安娜的车队跟前,正了正大盖帽,瞧了一眼帘子里的女婴:“别来无恙!”
“叶探长,您在跟谁?”
欧阳安娜下了大车,穿着蓝色棉布裙子与短袄。即便做了年轻的妈妈,身段却未曾走样。
“跟你们所有人。”叶克难注意到她左手上的玉指环,那是秦北洋送给她的,没想到如今还戴在中指上,他回头对齐远山,“谢谢你提供了火力掩护,否则我可能已被打穿了。”
“我有愧于您!叶探长。”
不消,齐远山意指自己跟安娜的婚事。
“罢了!”名侦探拍了拍齐远山的少校肩章,“我看你也是很有出息啊!”
“探长,此番怎会来到西安?”
“来话长!你们知道,十二年来,我从未放弃过津徳租界灭门案的追查,为秦北洋的养父母报仇,也为抓获那伙杀人如麻的刺客,我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最近的一年,我历经北京、南京、广西等地,最后来到了陕西!”
“这里是刺客们的基地?”
“太白山!刺客教团!”叶克难回头望着鼓楼,“今,有线人密报,从太白山来了一个人,藏匿在鼓楼之上。我猜就是刺客们的一员。要知道太白山刺客教团,那是历代陕甘总督与陕西巡抚的眼中钉肉中刺。陕西督军也不例外,立刻向我拨付人马,前来鼓楼捉拿刺客。”
“没想到,他就是那个阿海,右脸上有刀疤的家伙,当年亲手杀害了秦北洋的养母。”
名侦探长出了一口气,就像他每次破获大案要案那样:“这次抓获此人,待到审问清楚,必然对其严惩,也算是代替北洋复仇了!”
“叶探长,北洋还活着!”
安娜低声提醒一句,声音里带着某种愧疚。
“什么?”叶探长的表情复杂,但最后大笑起来,“好!我就知道,吉人自有相!这子有九条命!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忽然,大车里的孩子哭了,安娜将女儿报出来哄着。
“这孩子叫什么?”
“九色。”
“秦北洋的镇墓兽?”
“嗯,就起这个名字。”
毕竟是名侦探,目光锐利,能从表面现象看出本质。他仔细观察女孩的五官、眉眼与轮廓,低声问安娜:“难道是……”
“叶探长,你猜得不错,是北洋的孩子。”
看到欧阳安娜面有难色,齐远山干脆代替妻子回答了。
“可怜见!我明白了,为何你们会匆忙结婚,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啊!远山、安娜,我原谅你们了。”
“这个秘密,请勿对任何人!我不希望对九色的成长,造成任何的困扰。”
“哪怕秦北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