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秦北洋又赢了。
阿海目光阴冷地收起石头棋盘上的黑白子,仿佛还准备下第三局:“你……总是赢!”
“这不能怪我。”
秦北洋看了祭坛上的嵯峨光,整局棋的过程中,日本女孩始终默默为他加油。
“是,不怪你,不怪你……”
阿海摸着右脸颊上的刀疤,喃喃自语。
秦北洋告诫自己不要心急:“民国八年,西元1919年的春,纽约曼哈顿,你突然出现行刺,偷走了中国政府要在巴黎和会上使用的绝密档案。”
“又如何?”
“我问过阿幽,这件事,她并不知情。当时,你跟阿幽、老爹等人分头前往欧洲,你却迟到了整整一个月。而你,你在船上感染了西班牙流感,一个月后才病愈。这个理由很不错,那时许多人都遭遇了西班牙流福”
阿海淡然一笑:“我承认,纽约之行,是我的擅自行动。”
“如果,你在纽约偷走这批绝密外交档案,唯一的获益人是谁?”秦北洋慢慢地追到了问题的核心,“不用我提醒了吧。”
“不用。”
“好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沉默半晌,阿海摇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
“你还在想着武则的乾陵?想着镇墓子?”
阿海将一枚黑子放在石头棋盘中心的“元”位置上:“或许更大!”
“我已经服阿幽了,太白山以及放弃了打开乾陵的计划。”
“秦北洋,看在我俩有孽缘,送你一句忠告——阿幽何等聪明?她的才智与心思,远胜过你一万倍。与阿幽相比,你秦北洋,不过是一只无脑的蚂蚁。”
阿海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连带右脸颊的刀疤,就像维克多·雨果笔下的“笑面人”。
“休想挑拨离间!”
秦北洋的怒吼却是外强中干,想起初次与阿幽在地宫相逢,那双乌幽幽的眼睛……
“在我遇到过所有人里,阿幽才是最可怕的一个!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
阿海挥起一拳,击中棋盘上的“元”,那枚黑子被砸成粉末。
秦北洋瞄了一眼祭坛上的光:“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哦……快忘了这第二局棋的赌注了。”阿海点起火把,跳跃的火焰几乎点燃右脸的疤痕,“我你蠢,丝毫没有侮辱你!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秦北洋,你的脑子里少筋!如果不是好运气跟着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罢,阿海将火把扔上祭坛,一片烈焰围困了光。
六十个世纪前的祭坛上,嵯峨光,就要被熊熊烈火奉献给地狱了……
十五岁的日本姑娘呼喊救命……
秦北洋几乎青筋爆裂,当即施展“刺客道”轻功,足尖点着石头棋盘,飞身跃上祭坛。
但他刚飞到一半,脚踝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冰凉的死人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