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邝远山手里的茶杯险些跌落到地上,他紧张地看向楚云兮。
楚云兮斜睨了徐知谦一眼,冷笑道:“呵,把我留在身边,你就不怕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要了你的命吗?何况救你命的人不是我,是春砂,我可不敢居功。你我早就有言在先,我允你留在此处养伤,你对过去之事既往不咎,待你伤好离开,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难道你堂堂一国辅相还想要失言不成。”
徐知谦仍是面带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林墨寒被抬回御查司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间,他已经彻底废了。”
楚云兮腾的一下站起身,颤抖道:“不可能,你胡说。”
徐知谦双眼微眯,一本正经地说:“论探听消息,可不是只有御查司厉害。吴越你是回不去了,在吴国,我是你唯一能依傍之人,他能给你的,我可以比他给的更多,你不如好好考虑考虑。”
“徐知谦,你若是敢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楚云兮紧握双拳说,声音冷得如同从冰窟之中冒出来的一样。
徐知谦轻笑一下,说:“呵,你果然还对他旧情难忘啊,没关系,我不着急,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更值得你托付。”
楚云兮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缓缓向外走去。
邝远山虽然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何渊源,但是从他们的对话里也大概猜出了几分,见楚云兮失魂落魄地离开,他连忙起身跟了上去,楚云兮却冷声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邝远山只好停住脚步,看着楚云兮渐行渐远。
楚云兮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林墨寒会如徐知谦所说,可是,她又停止不了对林墨寒的担心,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林墨寒到底怎么样了。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楚云兮开门走出房间,刚走了几步,她看到邝远山正独自站在院门处,想来他是不放心她,竟在此守了一夜。
然而,楚云兮此刻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趁他还没有看到自己,她闪身到院子角落,纵身一跃出了院子,一个人悄悄出了楚宅。
她来到九记钱庄门外,上前反复地叩了叩门,良久,一个伙计打开了门上的小窗,没好气地说道:“这大年初一一大早的,我们都还没营业呢,你晚点再来吧。”
楚云兮没有多言,伸出手将一枚铜钱凑到了伙计的面前。
这枚铜钱正是她离开九州商盟时佟灵给她的那枚刻有“九”字的铜钱,当时佟灵告诉她如果遇到难事便拿着这枚铜钱到九记的商铺寻求帮助,她原本并不打算用的,因为她知道,一旦她用了,厉傲辰便会知道她身在何处,而厉傲辰知道了,林墨寒也就知道了,她并不想让林墨寒找到她。
可是此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尽快知道林墨寒目前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