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儿女以后都是大事。
马佳氏吃一堑长一智,特意去买了四包点心会娘家,回忆起来还一脸的心有余悸:“天底下竟有这样狠心的人,枉我平日瞎了眼睛,差点就害了有容。”
马佳老太太叹气,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生出这么个闺女来:“干啥要拦着女婿,就应该让他们爷俩去那张家打砸一顿,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咱们满人的血『性』。”
人善被人欺!
老太太很怀疑丫头是抱养来的,念叨几百遍都有,就是不往心里去。
她就知道,这么个暴脾气。
马佳氏深悔又重复起这糟心事来,惹气生,只催促老太太‘打今儿起一定张罗着,穆隆额可不小了,要是有合适的有容也能相看相看’。
一看就没听到心里去!
咱们不惹事,可人家招惹到了头上都不知道还手,那不等着别人欺负呢?
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谁成想的没出两三天,李管事家竟然大张旗鼓的抬着聘礼往西城提亲来了。
张氏鬓边一朵大红花,脸上仰着笑,实际心里也直打鼓。
不是她下作,可家里病人等着拿钱抓『药』,张氏急瞪眼也没别的好法子,只能扯了赫舍里家大格格的旗子去李家换一份谢媒礼。
恭敬称呼打头进来为李太太。
身量高挑,浓长眉『毛』圆月脸,穿着酱紫『色』的杭绸褙子,发髻上还『插』着了两根金簪。一身富贵人家太太的打扮,眼神冷凝的打量着赫舍里家的小院,嘴角抿成一条线。
没个爷们在,马佳氏被唬的脸都白了,扯了张氏的袖子颤声问:“那天不都说明白这门亲事做不得,张嫂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张氏哪里敢当着李家的人分辨,慌不择路扯了人往厢房劝:“我的太太,您怕是还不知道。李家的大姑娘已经是王爷的枕边人,且那李管事可是四福晋身边的大管事,哪里还愁以后的日子不风光?那家的小子不过有些愚钝,您家大格格嫁过去就啥都往手里一抓,再提携提携娘家也就一句话的事。”
枕边人?
看来之前说李管事家在府里当差的姑娘,已将成了通房,但那傻子可是打死过人的!
亲事必定是不能做的,可平白得罪这么大的人物,简直是祸从天降了!
马佳氏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厥过去。
张氏打量着马佳氏没说话,还以为她是心动了。心头微喜,正想着再接再厉把这事做实喽,不意外叫里屋出来的有容听个正着。
这婆娘忒是恶毒,有容想起一辈子的苦楚就是在她身上开的头,恨的生吃了她的心都有,抄起门杈就冲了出去:“让你个满嘴喷粪的来骗人,这样好的亲事怎么不留在你自己家?”
张氏‘嗷’的一声惨叫,只觉得半个肩膀都被打的没了知觉。再顾不上拉着马佳氏游说,跳着高的往外跑,还不忘来嚷嚷:“打死人了,大格格怕是冲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凡我们家要是有姑娘,这亲事就不跟你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