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淮远等人赶到城西郊外墓园时,被所看到的场景震惊了。
陆林稹雇了一批工人正在挖掘‘沈念安’的坟。
墓碑破破碎碎的躺在地上,陆林稹脸上一片平静,就这么看着工人们挖掘。
“陆林稹!你他妈疯了!”秦淮远眼睛发红,冲过去攥紧他的衣领,低吼道,“她的骨灰都还未凉,你是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是吗?!”
陆林稹冷眼看着他,平静的拂掉他的手,说道:“是,又怎样?”
秦淮远被噎到,他红了眼,眼底滑过复杂的情绪,“你是真的疯了。”
“我是疯了。”陆林稹转身继续看着工人动工,目光落到不远处地上可以沈念安三个字的墓碑上,眼底汹涌着阴森,“是她逼我的。”
疯了,一个两个,全都疯了!
秦淮远也将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墓碑上,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他突然不确定,自己帮沈念安这个忙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阿稹,你快叫他们住手啊,挖人坟墓这是要遭报应的啊……”陆母眼看工人就要将坟墓敲开,心虚了。
陆林稹冷森森的对着她勾起一抹笑,“妈,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别管。”
陆母被他看的心虚得慌,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工人们很快就将愤怒挖了开来,打开棺材,里面放置着一个黑色的骨灰坛子。
陆林稹看到棺材里的骨灰坛,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拿上骨灰坛,陆林稹绕过秦淮远,准备离去,却在下一刻被拽住了手,“阿稹,你这样沈念安她要是还活着看到会伤心的。”
“伤心?”陆林稹像是听到了笑话,目光扫过抓着他手臂的手,冷声警告,“松手,别逼我。”
秦淮远嘴巴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陆母生怕他说漏嘴,赶紧走过来拉开两人,“淮远,就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这时候不管我们说什么阿稹他都听不进去的……”
秦淮远当然听懂了陆母的话外之音,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由他离开。
其实沈念安还没有出国,她病的这么重,一个人很难做长途飞机,所以她转换了医院养病,在听到秦淮远说陆林稹挖了她的墓后心头除了震惊外,还隐约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她都觉得他是疯了,才会干得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她不敢想象,他要是知道了她还没死,会做出怎么可怖的行为来。
“看来,我是真的要抓紧时间离开了…”沈念安神色恍惚的望着病房窗外的蓝天,喃喃自语着。
偌大的房间内,满地尽是横七竖八的酒瓶罐子,窗帘全部拉的严严实实的,明明还是白天,房间内却如同黑夜般阴暗森冷,只能看清模糊的影子。
陆林稹自从拿走了沈念安的骨灰后,就将骨灰坛放在了自己的床头,每天都会和骨灰坛进行‘对话,’在外人看来简直就像是唤上了精神病的疯子。
因为多天联系不上陆林稹的秦淮远只能上门去找,而他一进门就到了满地的狼藉以及坐在这些垃圾堆中一边喝着酒一边跟骨灰坛说话的男人。
屋子内漂浮的浓重酒气味让秦淮远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看了一眼坐在阴暗里的男人,他摸索着开关把灯打开。
陆林稹像是许久未看过光,被打开的灯光刺得迷起了眼,醉醺醺的朝着开灯的罪魁祸首看过去,在看到秦淮远那张脸后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而秦淮远看见他这般颓废的样子,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几天不见,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