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清冷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给漆黑昏暗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明亮。
月光落到宽大的欧式大床上,映照着上面静静躺着的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女子,洁白的真丝吊带睡裙将女子曼妙的身段呈现得一览无余,若不是女子半边脸上狰狞的伤疤,倒是算得上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沈念安,你跑不掉了……”男人如同魔咒般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一声比一声催命。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沈念安蓦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惊恐。
她眼神呆滞的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思绪才渐渐被拉回现实。
三天前,她就在机场被陆林稹抓住了,带回了现在这栋别墅,囚禁在这间房子里。
而陆林稹把她囚禁在这里后,三天以来再没有出现过一次,她的饮食都是由这里的一个上了年纪的保姆负责的。
她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艰难的翻了个身,由于动作,双脚处的镣铐铁链碰撞发出‘琅琅’声响,提醒着她如今的处境。
这三天里,她尝试过无数逃脱的办法,但最终都无果而终。
脚腕上的镣铐无论她怎么弄,始终打不开,而脚腕处的皮肤也因为多日来的挣扎而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沈念安看着脚上的镣铐,无声的苦笑了一下,脸上一片疲惫之色。
房门咔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沈念安倏然往门口看去,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立在黑暗中,即使她没有看清楚脸,她也能猜出来门口站着的人是谁。
沈念安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身子,脚镣发出琅琅的声响,一声又一声打击在她心上。
男人身形隐没在黑暗中,目光如炬的盯着床上的人,在看到她眼底对他的恐惧之后,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不过很快就被偏执的占有欲替代。
他迈开脚步,步步朝她靠近,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来向她讨债。
感觉到身边的床榻深深陷下去,沈念安紧张的攥紧了被单,蓦然闭上了双眼。
她在害怕。
陆林稹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借着皎白的月光,他清楚的看到了她脚腕上因挣扎而被磨破了皮的伤口。
缠绕着整个脚腕的红肿伤口告诉着他,这三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逃离这里,逃离他。
想到这里,陆林稹眸色倏尔冷了下去,他含茧的指腹搭上她的脚腕,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口,一下又一下。
指腹带来的冰凉触感宛如一条阴冷的蛇攀附在她的脚上,让她毛骨悚然。
男人的半边脸影藏在黑暗中,就这么静静的,低垂着眼皮盯着她的脚腕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沈念安不敢随便乱动,僵硬着身体任由他触摸着,强行忍下心头升腾起的恐惧。
良久,男人才开口说话,嗓音中隐含着不易察觉的心疼,“疼吗?”
沈念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是在问她脚上的伤口,她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本来就说不出话来。
许久都得不到回答的男人猛然抬头看向她,眼里带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