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一下子想起了回来时说的那些连篇鬼话,吓得往墙壁靠了靠,似乎靠着墙能让他感觉安全一些。程鑫贴过去,挨紧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听我『奶』『奶』说啊,194x年的时候,日本人想要打通南北通道,打到了我们这里,跟当地的驻军交战,打了几个月都没打下来,不过我们的人伤亡惨重,好多当地的年轻人为了保家卫国都参了军,其中就有很多中学生,最小的才14岁,谎报了年龄才参上军,最后一场会战的地点就在我们学校附近,那场战争后我们沦陷了,参军的学生十有八|九都死在了战场上。我听人以前的学长说,早两年有个学姐高考前在路灯下学习,被人发现她周围坐满了读书的人,穿的还是破破烂烂的军装……”
陈昕听得『毛』骨悚然,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用手去捣程鑫:“别、别说了!”
程鑫闷笑起来:“是不是被吓着了?我再给你讲一个?”
陈昕连忙抬起手,捂住了程鑫的嘴:“别、别、别说了!”
程鑫发现陈昕胆子其实挺小的,越逗越有意思,他在陈昕的掌心里笑出了声,气息喷在陈昕手心里,热热的痒痒的,他只好略尴尬地将手移开,还不忘叮嘱:“别、别说了。”
程鑫伸出手,搂住了陈昕的腰,将他带进自己怀里:“你怕啊?那我搂着你睡吧,我给你壮胆。”
陈昕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墙与程鑫之间的距离太窄了,他根本动弹不了:“太挤了。”
程鑫带着陈昕往外移了一点,让他不再贴着墙,果然感觉舒服多了。陈昕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了,躺平了,因为被搂着的感觉好奇怪。他想起程鑫跟自己说这个,明天晚上自己回去了,他就一个人住在这里,难道不怕吗:“你、不怕吗?”
程鑫没再搂他,只是虚虚地将手搭在陈昕手上,闭着眼,嘴角含着笑:“不怕啊。如果真有这样的鬼魂,他们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的,我们今天的生活不正是他们想看到的吗?高兴还来不及呢。连我『奶』『奶』都说,我们学校办了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大的安全事故,主要还是先辈们的保佑。”
陈昕听了这话,鼻子莫名有些泛酸,没想到程鑫也有这么煽情的时候。
程鑫重新替两人拉了拉被子,以气声在陈昕耳边说:“好了,睡吧。”
许是两人都累了,很快都睡着了。一夜好梦,天亮时分,生物钟催促着陈昕按照平时起床时间醒来了,还没睁开眼,他就发现自己又勃|起了,这种现象以前很少有,来日昇后就逐渐多了起来,他暑假期间在程鑫家偷偷上网查过,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男『性』生理成熟的标志,这让他放下心来。通常遇到这种情况他都跑去撒泡『尿』,然后用冷水洗漱,这种现象就会消失了。
他想起来去撒『尿』,然而今天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程鑫熊抱住了,就像被八爪鱼缠身。陈昕无比尴尬,这人什么烂睡相啊,他试图从被程鑫禁锢的怀里挣出来,结果一动,发现程鑫的胳膊收得更紧了,而且胯|部突然朝自己屁股上顶了两下,陈昕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个**的东西顶着自己,这一刻陈昕脑子都炸了。
作为男生,他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正受着这样的苦恼呢。程鑫有这样的举动,说明他绝对在做春|梦,做春|梦就算了,他居然对着自己做春|梦。陈昕淡定不能,用力挣扎起来,程鑫被他弄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起来了?几点了?”
陈昕有点不敢直视程鑫,他避开程鑫的眼神,说:“六、六点。”说完赶紧站起来,跨过程鑫,说,“我、我上厕所。”
程鑫听说才六点,没说话,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假期没有早训,八点才开始训练,可以多睡会儿,刚才做了个很美的梦,要不是陈昕弄醒了他,他还想继续睡下去呢。他辗转了一下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试图将刚才的美梦继续下去。
陈昕在卫生间里撒完『尿』,洗了个冷水脸,然而并未像往常那样消下去,他无奈地低头,不知道程鑫碰到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处理的,不过总不好意思去问吧。幸亏房间里没别人,唯一在的那家伙还在床上没下来,陈昕小心翼翼地出来,然后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又喝了一大杯冷水,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程鑫起来的时候,陈昕已经买好早餐回来了。陈昕关上门,一回头就看见了坐在床上醒梦的程鑫,他迅速移开眼睛,不与他直视:“起来了?吃、吃早饭了。”
程鑫听见这话,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陈昕,你太贤惠了!”
陈昕听见这个词语,没有理他:“我、一会就、就回去了。”说着将买来的早餐放在桌上。
“我送你。”程鑫听见他要走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那个动作看的陈昕心惊胆战,直到程鑫平安落地才放下心来。
“不用。你、去训练。”陈昕说。
“那一会儿我送你到校门口搭车吧,然后我再去训练。”程鑫说着,闪身进了卫生间。
陈昕突然想到:程鑫的勃|起是怎么消失的呢?他又猛地摇头,觉得自己太龌龊了,怎么老想到这么下流的事情。以至于这个早上,陈昕都不敢直视程鑫,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一样。
两人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陈昕突然问了一句:“比赛是、是几点?”
程鑫瞬间反应过来:“下午两点半开始。怎么,你要看我比赛?”
陈昕说:“我、不确定,看有、有没有时间。”
程鑫抬手撸了一下他的头发:“不来也没什么,这么远,跑来跑去的多麻烦,反正比完赛马上就要上学了。”陈昕来回一趟市里所花车资都要三四十,对他来说确实是笔不小的开支了,虽然程鑫也希望他来看比赛,但又舍不得他那么辛苦奔波。
陈昕只是“哦”了一声,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加油!”
程鑫捏了一下拳头:“必须的,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