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只好也戴上了口罩,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样子,有点像医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于晓飞和刘洋都回家去了,宿舍里就剩下了陈昕和程鑫。程鑫伸了个懒腰,说:“又只有我们俩了。”
陈昕想起了上学期那次放假,程鑫的床被泼湿两人挤一张床的情景来了,忍不住红了脸,不敢去看程鑫。程鑫从抽屉里拿出了板蓝根,扔给陈昕一包:“喝一包吧,预防感冒。”
陈昕看着那包板蓝根:“谢谢。”
程鑫说:“别往人多的地方去,有什么不适赶紧去找老师请假,不要硬扛着,这是非常时期,不能大意。”
陈昕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因为禽流感和猪流感的事,两人之间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但远不到破冰的程度,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疏离感。程鑫不是没想过靠近一点,但陈昕总会不着痕迹地退远一点,于是只好维持住现状。
他们回到教室,发现班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回去了。老师走进教室,看着少了这么多人,根本没办法讲新课,便说:“都自习吧。”
既然不上新课,一些原本还怕耽误学习的同学都找到了请假回家的理由,反正留在学校也不上新课,不如回家去。于是排队开证明的人更多了。学校一看不少人开始浑水『摸』鱼,便要求必须要真的发烧了才能请假回家,因为发烧是猪流感的主要依据。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又有多少人还能安心在学校待着呢。方隽看教室里同学都心不在焉的,说:“你们要不干脆也回去算了。”
有同学哀叹:“老师,没有发烧,校医不给开证明啊。”
方隽看看教室外面,确信没人,说:“这个还不简单,谁有热水袋,借来用一下,往胳肢窝里一夹,夹热了再去量体温。”
全班同学都激动起来:“gj,隽哥你太棒啦!”
于是在方隽的献策下,又有不少人因为“发热”请到了假,班上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十几个了。陈昕还是没有走,他觉得他身体好好的,回家得倒两趟车,太麻烦了,没必要请假回家,大家都回去了,传染的几率也就更少了,学校还是很安全的。
程鑫虽然很想请假回家,但是陈昕不走,他也不能走,得留下来陪他。
留在学校的同学每天还是要量体温的,这天早上起来,陈昕像往常那样拿着学校发的体温计往胳肢窝里一夹,就去刷牙,等刷完牙,他从胳肢窝下抽出体温计,随意一瞟,打算收起来,然后又眯缝起眼睛仔细看了看,379c,这是发烧了?
程鑫穿好衣服准备来刷牙,看见没戴眼镜的陈昕眯缝着眼睛使劲盯着体温计看,嘴角还沾着牙膏沫子也浑然不觉,便伸出手,一把抓过了体温计:“看什么呢?”
陈昕大骇,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程鑫看着他,脸上满是受伤的神『色』,正想说什么,陈昕却捂住了嘴:“离、离我远点,我、我发烧了。”
程鑫赶紧低头去看体温计,379c:“真的?我看看。”说着要伸手去『摸』陈昕的额头。
陈昕不想跟他离得太近了,一个劲地往后躲,一直退到墙边,没处躲了,才停下来,程鑫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额头。陈昕哭笑不得,手上的触感难道会比体温计更准确吗?
程鑫的手在他额头上停留了一会儿:“还真有点热。赶紧洗脸去校医室测体温。”
陈昕有点慌张:“会、是猪、猪流感吗?”
程鑫说:“不管是不是,都要去治。不用担心,就算是猪流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昕忐忑不安地去量了体温,比之前更高一点了,381摄氏度,这让他有些慌了。校医说:“赶紧回去吧。”校医室里拿个感冒『药』还可以,猪流感可不敢『乱』治。
陈昕听说要回家去,就有点发愁:“不、不能在学校吗?”家里离镇上有十几里,治病相当不方便,还不如学校方便呢。
“最好还是不要在学校,学校人太多了,容易传染。”校医严肃地说。
程鑫递上了自己的体温计:“医生,我也发烧了。”
陈昕吃惊地扭头看着程鑫,他也发烧了,不会是自己传染给他的吧?校医拿着体温计一看,376c,介于发烧与不发烧之间,但这个节骨眼上,宁可错放一百,也不挽留一个对的,他说:“你也回去吧。”
出了校医室,程鑫对陈昕说:“你回家看病很不方便,干脆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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