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女这样问，游弋没说话，目光先是落在陆笙的脸颊和小腿上。

看到少女脸上明显的擦伤和右小腿打着的厚重石膏，游弋不由得深吸口气，轻声问道：“…你的腿，伤得很重吗？”

“也没有很重，只是小腿轻微骨折，”陆笙道，“医生说打了石膏回去好好休养，大概两三个月就能恢复好了。”

“两三个月……么。”

游弋忍不住呼吸一顿。

他没有想过要故意让少女受伤。

只是想着做最后一次试探，如果少女真的不是白蔷不是妖，没有动用魂力去操控马，他会在少女控制不住前让马停下来的。

陆笙摔得太突然了。

他当时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反应过来时，少女已经重重从空中摔了下去。

陆笙当时看着游弋说的那句好疼，即使在她被陆攸鸣抱走之后，也一直盘旋在游弋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让他的心情越发沉重。

而此刻来到医院，看到少女因为自己的试探平白受了这样重的伤，甚至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游弋只觉得更加愧疚了。

“……对不起。”

游弋深吸口气，看着陆笙郑重说道。

——游弋是来道歉的，看来他已经彻底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陆笙心中了然，不过听到他的话，表情仍旧显得有些疑惑。

“游老师，这是你第二次跟我说对不起了。”

“我今天从马上摔下来，是因为那匹马突然失控。这不是老师你的错，所以老师不需要和我道歉的。”

然而陆笙越是这么说，就越是让游弋内疚。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匹马是为什么会失控的。

“是我不好，”游弋吐出一口气道，“那匹马是我帮你挑的，或许它的受训经验并不丰富。”

“而且，当时我看到你还没下马就把头盔给取了，这是不符合安全规范的行为，我却没有及时提醒你，也是我的问题。”

“我已经和校方那边说过了，你的医药费由我来承担。”

“我今晚会离开江城，之后也不会再来盛景这边上马术课了。”

“所以我今天过来看你，既是为了道歉，也是和你告一声别。”

听到游弋这样说，陆笙不由得眸光一动。

游弋不来上马术课了她倒是能理解，毕竟他来盛景就是为了试探她。

现在得出了结论，而且她又受了伤，之后三个月也不可能再去学校骑马，所以游弋不再去盛景很正常。

不过今晚就要离开江城……

这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游老师今晚要离开江城？”陆笙状似好奇地问了一句，“是去别的地方有什么急事吗？”

“的确是有别的事情。”

说着，游弋看向陆笙道，“其实，我的本职工作并不是马术老师。”

少女一怔，似乎没想到男人突然说这个：“…那老师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游弋看着少女，缓缓开口，“其实我是一个捉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