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面前简陋的木桌上有一壶一杯,为了防止细嘴壶漏出,青旗特意选了一只宽口圆肚的酒壶,只要将唯一的倾倒口封死就不会发生漏出的意外,此刻封盖被取,盈绿绿的果子酒被倒出,只因他喜欢果子酒果子茶,这些都是事先给他准备好的。
谁知,那杯子里面除了绿色的果酒之外,杯上还躺着一只蓝的发黑的小蜘蛛!
通身只有刚出生的小孩拳头大,和前几日见的大家伙除了体型相差甚大,也浑身是毛,八足八眼!
这好笑的,想必不是山中掉出来的野蛛子,而是爬到壶里喝的醉醺醺的小笨蛋吧?
萧凉一估摸着是哪只西屋仓库里大蜘蛛的后代,丢在山里怕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干脆将腰间悬挂着的香囊里的药材给倒出,然后将小蜘蛛套进去,再扎好绳索,重新吊回腰带上。
“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萧母一眼看出他的意图,不赞同道
。
“没事,肯定是家里跑出来的,要是咬着别人可就是萧府的罪过了。”萧凉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命令其他人点好东西继续登山。
快到万福寺门口时,他才留意到,上一辈子没有认真观察,这寺庙和平日不同,除了来往的香客,剩下的哪怕是扫地僧也都直挺着后背,走路间不声不响,气若沉丹,更别说数十隐藏在各个角落,看似穿的平常,却难以掩藏煞气的护卫们。
松镜严果然如上一世一样,来见了万福寺的主持。
萧母领着儿子进了大庙,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名僧人,问道:“本真师傅,主持可在呀?”
她一心向佛,每年都给万福寺捐上许多香钱,重要是脉冲第一富有之家的夫人待人还很亲切,万福寺认识她的都以礼相待,主持也会偶尔指点一下她。
本真摸摸脑袋,憨笑道:“萧夫人今日来的时间不大好,主持和一位重要的客人理佛去了,现在见不到吧。”
萧母一挥手,大气地说:“主持有客人,我哪能去掺和,只是问一问罢了,你可别叨扰他们。我今天来是想给我唯一的孩子祈祈福,再顺便抽取一根佛签,保佑他平平安安的。”
本真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公子,眼睛亮道:“萧小施主看着很有佛缘啊!”
年纪尚幼,出身富贵,却不骄不躁,神色澄澈。
和尚本就不会说些好听的奉承话,本真嘴又笨,只记得师傅教他看人面向的要领,却不知这句话一说,萧母脸都黑了。
“大师,我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可不会跟着万福寺剃度的,他绝不了红尘,你死心吧。”
本真一愣,摸摸光秃秃的脑袋,叹道:“那真是可惜了。”
站在萧母身后,萧凉一却是满头黑线,自己虽重生一次看破迷障,也不至于到能出家的地步吧。
他看时辰差不多了,陪着萧母上完大香,就说自己想要好好看看万福寺,等申时再来与母亲会和。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他循着路线去了后庙,正巧见着一个万分熟悉的妇女躲在僻静的地方与某人悄悄交谈着,与她交谈的那人被柱子遮去了样貌身形,同样躲在古树后的萧凉一看不见,他寻思一会,担心附近有同伙,不敢靠近,便假装走错的样子,远远离开。
而处在紧张中的萧凉一没有发现,腰间的锦袋早已被挣松,里面空无一物。
古树上的枝干却坐着一名长相分外华丽美貌的青年,狭长的凤眼半合半开,流转着黄翡般动人心魄的光华。一头黑发长到腰肌,虽细腰腿长,落在树上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树枝也没有弯一下,不过衣襟松散间露出的胸肌却流畅结实,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的性别。
红的妖异的薄唇微微张开,吐出香甜的酒气,他捏着自己下巴,神情仿若喝醉了一般,说出的话语却清醒极了——
“你这个小笨蛋,怎么每次都笨的这么可爱呢~”
说完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一点,笼罩着萧凉一的结界瞬间消失,但此刻他已经走远了,暗藏在屋顶上的高手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