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并不像佛教那般,讲究森严戒律,清心寡欲。世人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不愿意动手的原因多半还是因为只要张张嘴,就可以让敌人灰飞烟灭。
还有一小部分的儒家学士是真正的学问到达了一个层次,做到了超然于世俗之外,这种人一般潜心于学问,一直待在学宫之做学问,所以就别提动手伤人了。
很不巧的是,这位来到柴桑城的夫子,他介于两者之间,学问高到了极致的同时,张张嘴也能让妖魔鬼怪遭受罡风吹骨之痛。
还好叶连城没有让红缨留在此处,身为鬼物最怕的就是浩然正气,叶连城能够明显感觉到赤练的颤抖,更别提红缨了,怕是待在这位夫子的身边,就如同烈阳烧灼心肝一般,其中苦痛无法用言语形容。
躲在房间里的叶连城不敢露头了,知道情况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好,尽管如此他还是苦中作乐,想出来了一个牛保国此战之后的段子。
“说那牛保国是站着喝酒而有武德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并不高大;青黑脸色,皱纹间时常夹带着些伤痕;还总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闪电神鞭、混元功法,叫人半懂半不懂得。
牛保国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牛保国,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耗子尾汁。”便排出九文大钱。
他们又故意高升嚷道,“你一定比武又输了!”牛保国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看见你在练武场,被两个十几岁的小朋友吊着打。”牛保国便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被偷袭不能算输.....偷袭!...武林中人的事,能算输么?”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不讲武德’,什么‘以和为善’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叶连城将这一小段给念了出来,没什么人听见,自己倒是先被逗笑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段子不要紧,但这一笑可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位夫子、牛保国、尖牙都注意到了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躲在房间里的面具男人。
发现自己暴露后的叶连城连忙止住了笑意,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自己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
尖牙自然是知道叶连城的,可是他现在自身难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而险象环生最后苟住一条小命的牛保国就不一样了,他本能的觉得这个面具男人是在小自己,顿时间有些挂不脸面。
夫子也注意到了叶连城,因为这一声轻笑,让他止住了胸口之中的杀意,他能明显的感应到,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竹简的气息...
夫子手指一勾,那两片竹片便不受控制地从叶连城的空间戒指里飞了出来,一片写着‘当仁不让’,另外一片则写着叶连城搬运下来的诗词。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若比邻...”缓缓念出此诗之后,夫子脸上多出了一分难得的欣赏,他问道:“这首诗是你写的吗?”
面对这位儒士的询问,叶连城只能老实的点了点头,这对诗词的痴迷模样和宁文卿简直一模一样,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宁文卿的那个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