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几天就知道了?”
“的确如此……”
荣贵妃冷冷的笑了两声:“她富察世烟脑子里闹什么幺蛾子我还不清楚?这是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
我见她直言皇后的名讳,在旁边惊诧道:“这么说不好吧。”
荣贵妃并未搭理我,正步走出了佛堂,对华枝一招手:“哼,跟本宫摆驾坤宁宫。”
我乘着鸾轿与荣贵妃一齐到了坤宁宫,见荣贵妃的状态,怕是要闹什么大动静出来才罢休。等鸾轿下了之后,我与荣贵妃急促促走到了坤宁宫的门口,就见皇后娘娘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笑吟吟的看她。
还没等荣贵妃不情不愿的下拜,我就听皇后娘娘大声唤了一句:“瓜尔佳玉华!”
荣贵妃一顿,我也一顿,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
皇后一看此状,颇为满意的往后靠在了椅子上,面向我问道:“她方才私下直呼我名讳了,是么?”
我有些讶异:“您都知道?”
“她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趁早喊回来吃的亏更大。”皇后悠悠哉哉的放下茶碗,对荣贵妃道:“本宫宽宏,原谅你,你可以拜见了。”
荣贵妃哼哼唧唧的甩了帕子:“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满是胜利者的得意:“起来吧。”
荣贵妃歪着头撇天花板:“我方才抄经抄的累了,是谁害我抄了三天经来着?”
“行行行,赐座赐座。”皇后娘娘自知理亏,连忙喊珠夏:“把软垫放到椅子上,别让我们的荣贵妃累着了。”
荣贵妃坐在了软垫上,这才勉强放平了脸色。
皇后娘娘也端坐好,语重心长的问荣贵妃:“荣贵妃,你那庄常在,你倒是管不管?”
荣贵妃一听就满脸委屈的皱起了鼻子:“那我能怎么办?她潜心学医又不是坏事,况且我有言在先,总不能食言而肥吧?”
皇后娘娘扶着额头:“学医的确不是坏事,但凡是总讲究一个度。皇上与我说,以前见庄常在总是闻见一股药香,还觉得别有情致,近日夸了她几句,她日日往养心殿乾清宫送药,倒都倒不过来。”
“都倒了呀?”我问道。
皇后娘娘和荣贵妃一齐看向了我:“是你你喝呀?”
荣贵妃为难的想着主意,手中的帕子都快绞在一块儿了:“那,如何是好啊。”
我在旁边思忖了一会儿,抬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一旁的荣贵妃眼睛亮了:“快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小机灵鬼儿。”
“既然谁都不好意思说,不如为她找个师父。”我说道:“宫中或是宗室家中总能找到精通医药的命妇小姐,封一个女官,入宫教导庄常在,有什么不妥的话托她去说也就是了。”
皇后和荣贵妃都点起了头,皇后道:“这倒是好,庄常在是你瓜尔佳氏的人,不好再找,此事便本宫去办吧。”
荣贵妃笑道:“那便是最好,只是庄常在这几日不要再起什么别的念头就好。”
我与荣贵妃正要拜别皇后,各自打算回宫。皇后送我们出门,刚下坤宁宫的高台,就见织心那小丫头从绣房取了新裁好的锦缎衣裳,但路上只她一个人,便疑惑着问她:“你不是向来说不敢一个人出咸福宫门的么,怎么这会子一个人去取了锦缎回来?”
织心委屈道:“我方才与喜儿姐姐一道去的绣房,谁知道喜儿姐姐有事,只好与连翘姐姐一同回宫。可连翘姐姐走到一半,也被她的主子招走,便只剩我一个人了。”
“连翘是谁?”皇后随口问道。
荣贵妃答:“还能有谁,庄常在的贴身宫女,全都是药名儿,还有一个叫半夏的。”
皇后突然眼睛一滑:“织心,告诉本宫,庄常在带着连翘去了哪儿?”
织心如实道:“庄常在捧着好大一个坛子,伴着连翘半夏一同去了慈宁宫。”
“哪儿?”皇后有点儿不敢置信。
我也有点儿不敢置信。
织心老老实实的又重复了一遍:“太后的住处,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