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们还在想,叫哪个丫头去房间里拿茶叶又快又妥当,皇后便将目光转向了荣贵妃。
荣贵妃差点把手里的帕子给撕碎,脚一跺,转身走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在府内丫头的牵引下回了亭子,还把自己累得出了一层薄汗。
“你是长颈鹿么,去了这么久?”皇后不由得白了她一眼。
荣贵妃抱着茶叶生气:“你除了这个比喻想不出别的来了么!”
“那比作鸵鸟?”皇后微微一笑:“我怕你更是不喜。”
我见荣贵妃委屈的都要哭了,连忙打圆场:“皇后、荣贵妃莫慌,咱们先看看茶叶要紧。荣贵妃,这茶叶一路上可有人动过?”
荣贵妃这才缓和了脸色,很得意的扬着头:“自然没有!我怀里的东西有谁敢动得,看我不活撕了她!”
我们几人这才端坐下,那茶叶包装的并不出奇,不过一个薄薄的木盒子,摇晃起来听见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外头裹着一张纸条,上头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付氏敬赠,显得尤为恭敬。
荣贵妃轻轻的将那纸条撕开,木盒子打开,也只看见一堆茶叶。
见如此正常,众人反而觉得奇怪,倒是我觉得茶叶上的色泽有所与众不同,伸手将那叶子拨开,便看见了底下——
最底下,是一层金茶叶。
“天呐!”母亲发出一声喊叫,连忙自己捂住了嘴,用慌张的眼神望向皇后,皇后摇摇头道:“莫慌,你不知情,此事定不怪你。”母亲才长长的舒开一口气。
而荣贵妃则对这一堆金叶子十分困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送如此大礼?”
“这份礼是送给我与皇后的。”我说道:“而且还如此贵重,想来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情。”
“要紧的事?”荣贵妃问。
“无非卖官鬻爵,或者送自己家的女儿进宫。”皇后冷笑一声,她伸手在木盒子的盖子上一番摸索,果然摸出一张纸条来,冷笑道:“这种事我见的多了,没什么可称奇的。”
她说着,将纸条缓缓展开,说道:“这上头,多半是求情说情、阿谀奉承之语,荣丫头,你念出来听听。”
原本荣贵妃听了这荣丫头的称呼,必要跟皇后理论一番不可,可她此时的眼睛全凝在了纸条上,缓缓的念出一行字:“请皇上圣安。”
这话一出,我们都愣住了。
皇后也疑惑道:“你确定是这几个字?”
“你自己数呀,拢共是五个字,我还能念错么。”荣贵妃也困惑:“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要请皇上安,上个请安折子便是了,何必弯绕到瑾嫔与皇后处?还非得这么鬼鬼祟祟,掩人耳目的?”
皇后和母亲也正思索间,我心下仔细一转,觉得这里头定大有猫腻,便道:“不如我们就按纸条上所说,找个太医与皇上请安问诊,如何?”
“现下我们都在宫外,要回去看么?”荣贵妃问道。
皇后将纸条仔细收了一起来,把茶叶还给母亲,轻声道:“夫人,您且将这茶叶收着,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说还没有递上来,今日我们来这件事,严防死守,万万不可对外人讲,可明白?”
“嫔妾明白。”母亲接回了茶叶,问道:“只是不知娘娘这是何意?”
皇后摇摇头道:“我现在还不知对方的用意,但只是知道,若是没有把握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