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人又从自己身后的不知何处,掏出了一个小玉佩,那玉佩做工精良,上头绘着一个五瓣金瓜,一见就是瓜尔佳氏的家徽。
这一下子,该有的证据都有了,先宏坐在地上,反而不见啜泣之声,旁边几个后辈只是嚎啕大哭,大概知道死罪是免不掉了。
我倒不大关心那群人的死活,只是问付大人道:“您这又是如何取到的?”
“今年中秋,瓜尔佳氏府上庆贺,要找人题写楹联,于是找到了我。”付大人道。
旁边的慧嫔好了个奇:“您的字我略有耳闻,写一副能赚不少银两吧?”
“三十文一对!”付大人昂首挺胸。
“这价钱会不会太低了……?”我眼睛便成了一条横线。
“利薄多销嘛。我可是卖字街最出名的楹联师父!比隔壁哪家卖的都好!”
“您是大学士自然卖得好……”慧嫔的眼角也抽了抽:“然后呢?”
付大人有点儿生气:“可我给了瓜尔佳氏上下写了五十付,他们居然还想让我打折,少给我三十文!!”
“这还克扣呢?”我也有点生气了:“都这个价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我说最多少算二十文,再少没有了。”付大人说的气呼呼:“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宁死不给,这能难倒我吗?我就在书房看了个合适的物件带走了。”
“幸好您没给典当了……”我长舒一口气,提笔正欲写。
又被付大人一声嚷的劈了笔锋:“已经当了,今个儿觉得事儿大,刚赎出来的。”
“您还有钱赎东西呢?”我实在是忍不住接这个话。
“呵呵。”付大人灿烂一笑:“娘娘不记得了么,微臣还有一点儿金茶叶呢。”
“说起来,那个金茶叶你从何而来?”言及此处我也好奇了:“那东西可不便宜。”
“无非是我给羊毛织毛衣。”付大人笑得更灿烂:“上次我见赫舍里府上办大寿,有人给老爷子送了三盒茶叶,我想着少一些也没事,就拿走两盒长长,谁想到是金的,便有了后头的一桩事。”
“合着是您从纯嫔家偷的?”我转头看向宁儿姐姐,发现宁儿姐姐正在捂脸。
“哎,嫔妃一家亲么。”付大人对我摆摆手:“不过是从纯嫔家挪到了瑾嫔家,不算大事。”
我被付大人的逻辑深深折服,盈盈一拜,道:“还是付大人有智慧,这次瓜尔佳氏谋反,从头到尾就没逃过您的法眼。以后大家且记得,使心眼想法子一定要在付大人不在的地方使,免得被抓了包。”
我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前来瓜尔佳氏府上与他商议的人究竟是谁?您可见着了么?”
“见着了呀!”付大人道:“这人瑾嫔娘娘也熟,我还以为您早就猜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