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如此说着,就感觉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我的头上。
倒是不痛,就是有点响。
紧接着就看见一堆雪簌簌的从旗头上往下掉。
“主儿!主儿!你头上!”织心在旁边急得跳脚,提醒我抬起头。
我抬头一看,是一只陌生,又熟悉的,长颈鹿。
那长颈鹿的脖子正从延禧宫高高的宫墙里探出来,一边嚼着屋顶上的雪,一边望着我发愣。
我也发愣,我只能发愣,否则我还能干啥。
不过我后悔了,愉嫔哪里是后宫顶顶不靠谱的,分明延禧宫才是最莫名其妙的!
“这只长颈鹿怎么还在这儿?”我连忙擦着头顶的雪,织心也上来拿干净的帕子替我抚干净。
织心道:“听别宫的姑姑说,皇上毕竟惦念荣贵妃,因此只往外挪了几位住侧宫的嫔妃,其余供享、物件还是留了下来,就连这长颈鹿都还留着呢。”
“我觉得其他的东西留着挺好,但这东西还不如给庄贵人炖了。”我气呼呼的指着长颈鹿鼻子骂,它倒是脾气好不说话,只又嚼了一口雪,眼见着就要往我脑袋上喷。
还好我灵机一动躲得快,长颈鹿扑了个空,我不由得嘿嘿笑了出来:“要与我斗,你还早得很!看我不进去拆了你的骨头!”
我言及此处,看见四周无人,竟然连个年节喜庆的铜灯也没有,才恍惚想起来延禧宫已经变成了一座冷宫。大门依旧被封条封死,守门的侍卫已经撤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过年还是因为别的。侧边只留下一个奴才们通过的小门从外头锁着……
锁着……?
我看着那个锁扣,有些犹豫的往前仔细看了看,还伸手动了动。
那锁芯就从锁中滑落,当一声落在地上。
而门,也悄悄的开了一条缝。
“门没锁!”我差点儿喊出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被人给听见了。绣画也连忙将锁拿起来仔细查验:“上头没有任何伤痕,应当是拿钥匙开的。”
“荣贵妃的宫里是几时进人?”我问道。
“每日午时,有人往里头送饭,也往外头接各种东西。按例都是有侍卫看着才能开半个时辰的锁。”绣画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这私开宫门可是死罪,谁敢这么做?”
绣画和织心正大眼瞪小眼,我却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微微笑道:“这还不简单,谁有钥匙就是谁做的。”
“钥匙在内务副总管处,延禧宫守卫那儿也有,谁都弄不到,但谁也弄得到。”绣画道。
“那更简单了。”我对绣画眨了眨眼:“你方才说私开宫门是死罪,天底下有谁能逃了这死罪?”
“那哪能有呢?”绣画睁大眼睛对我道:“宫规里头一字一字的写着,妃嫔也逃不过的。”
“那不就是了么。”我拍了拍绣画的肩膀道:“妃嫔逃不过,可有人,她不是妃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