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的树都随之用力一震。
最后剩下的那点枯叶也掉了个干净。
这么大个东西摔倒,看着就疼的心慌,它四脚乱蹬,好半天都站不起来,我也不敢上去帮它。
延禧宫内,终于是被这么大个声音再次惊动,正门一开,我便看见荣贵妃,啊不对,荣宫人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地不起的长颈鹿。
荣宫人还是那么漂亮,头戴珠玉,手穿宝石,看着有几分憔悴,但面上的容光已经渐渐起了。
但引人目光的不是满头珠饰的荣儿,也不是坐在她宫里正在剥桔子的瓜尔佳氏原庄贵人。
而是在宫里头转圈圈的玉贵人,在摇着扇子唱歌的和贵人,在一边弹琵琶的舒嫔,打骨牌的芳贵人与如妃、愉嫔、纯贵妃,负责当观众一边聊天一边吃鱼羹的祥常在与平贵人,而皇后正与慧嫔写字儿画画,瓜尔佳氏剥了橘子,一个一个的喂给慧嫔吃。
也就是说,宫里除了养着胎的福贵人,管着事儿的昭贵妃与我。
都到齐全了。
她们见门外站着我,我见门里头坐着她们。门口的屏风上还搭着几声小太监的衣裳,从总领太监到小太监的都齐了,也不知是哪儿弄得。
我看着荣儿,荣儿看着我。
我一句“怎么——”还没问出口,就听荣儿连忙一句:“你别问我!”就啪嗒一声关上了门,对外头喊了一句:“你要看见皇上!就跟他说我在闭门思过!”
我正愣住不知如何时候,就看见延禧宫的侧门又吱呀的开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提着厚厚的食盒,提着裙子从外头走进来,看见正努力起身的长颈鹿还“呀”的感叹了一声。
“这么大个东西怎么摔了呢?真是心疼,要不要我给你敷点跌打草药。”仔细一听,声音竟然是花娘。
不过她心疼归心疼,到底也不敢去真扶,踮着脚绕着就走开了,只听得她对宫里头兴高采烈的喊:“娘娘!我把御膳房好吃的螃蟹都拿来了!保证各个都是全身流油!我跟他们说我是要了喂獢獢的,保证谁也不知道!”
她一边说一边开开心心的走了过来,见门口站着我,也并无觉得不对,只是笑着行了个礼:“瑾妃娘娘,还没恭喜您晋升呢。您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去。”
“啊……我,我第一次来,有点儿紧张。”我随便驺了个理由糊了过去。
“哎呀您放心,大家都聚了两个月了,从没人发现过,没事儿。”花娘很热枕的道:“您就放心大胆的玩罢。”
“聚了两个多月?”我皱了眉,有些不敢置信:“荣儿拢共也才拘三个月吧?”
“是呀。”花娘毫无防备的道:“这不是皇后觉得心疼,悄悄来见了一次,便再一发不可收拾。后来渐渐的也都到齐了,您快进来,别冻着,哎,您怎么眼睛红了呀?花娘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没什么错。”我抹了抹眼角透出的泪水:“我只是为自己的不合群感到惭愧难过。没想到刚进入管理层,就被残忍的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