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定什么?”
“她在养蛊!”
话说到这里,我差点没一口茶喷在秀儿身上。
秀儿遇到这种事到底老实,眨巴着眼看我:“蛊是什么?”
我一边帮自己顺气一边摆手:“你最好别问,免得半夜睡不着觉。”
敏贵人见我笑的不成样子,已猜到我是不信的,只可惜姑娘在宫里待得时间少,不大清楚我是为什么不信,便扭着身子对我道:“娘娘,日久见人心,您往后必定会知道,这宫里谁是对您好的,谁是害您的。”
她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离开了。
她进了同道堂休憩,宫里的太监宫女也差不多将事物安排了妥当,秀儿对那句“养蛊”念念不忘问了半晌,我受不住了终于告诉她:“这种事你最好去问祥常在,最好别晚上问,你趁现在日色还早,早去早回。”
说完,秀儿便拎着她的大裙子,带上一大盒厚礼去了。
我则回了正殿休息,刚卧下没多久,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不成样子。我本想打发织心去看看情况,织心红着眼睛说什么也不愿去找那个敏贵人,我在旁边劝道:“你放心,这宫里没谁能欺负你,你往后想说话便说话,想吃东西便吃东西,以后再遇着她,离她远点就是。”
我说完,还亲手剥了个橘子与她吃,织心这才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都是奴婢惹的祸,还劳娘娘操心。”
“你我主仆一场,也算是半个亲人,你绣画姐姐不在宫里,往后还得由你照顾我才是。那敏贵人就算是个贵人,也不如你跟我亲,你莫要放在心上。”我拍着她的手,又给她递了杯茶。
织心开开心心的坐下喝茶,又对我道:“娘娘放心,奴婢绝不放在心上。奴婢见那个敏贵人像是个事多的人,往后娘娘若是什么主意,尽管让织心去办就好!”
我正与织心说话,外头的喧嚣好半天才过去。又过了一会儿,才见杨泰愁眉苦脸的进来抱怨:“娘娘,这贵人奴才可伺候不住了,一进屋,就说杯子不好床不好茶不好哪儿哪儿都不好。说这儿不合规矩,那里不是贵人该有的东西,闹的不可开交。”
我叹了口气:“宫里的规矩还是得守,你按贵人顶格的份例给她就是。”
“都给了,都是顶好的,再好的就是嫔位的了。”杨泰急得直跺脚:“她嫌那纯银雕凤的烛台不好,奴才还是上内务府将和嫔刚淘换下来的给她,她偏说太旧了,不肯用。”
“那有新的没有?”
“没有了,她这贵人封的急,宫里向来勤俭,一时真找不出顶好又全新的来。再者说——再者说宫里也从来没有说凡事必须用新的这个规矩呀!”
织心在旁边也跟着抱怨:“就是,宫里的东西都是越用越好,哪里非要现做的。”
我这么一听也觉得心烦,问道:“那现在呢,她没有合适的物件,怎么消停了?”
说着杨泰就给我打了个千儿:“奴才无能,奴才说这都是娘娘您的意思,她才不言语了。”
织心一听,惊奇道:“看来这敏贵人是敬重娘娘呢。”
我摆了摆手,眉头皱的更深:“哪儿啊,她这是以为我故意给她下马威,正憋着坏呢。你们瞧吧,至多明天,应当就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