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望涯心腹也不再进行下一步的命令,就这么看着。他突然发觉看这种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自己的丈夫在自己和外人之间选择了保全外人,郡主心里一定很难受吧?那她会不会后悔呢?
他感觉他是帮自家主子出气了,要是今日站在这里的不是姚衡而是自家主子,自家主子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仪玢。
呸,自己瞎想什么呢,自己主子这么英明神武,才不会落到这种要做选择的境地。
“你……我跟你们一起走。你放了他们吧。”姚衡叹一口气,把剑收了回去,不敢看苏仪玢的表情。
苏仪玢也没看他,她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姚衡,本就是一个心软的人。她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燕望涯心腹哪里去管他们什么心思,只要人带到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二话不说,即刻就牵了马车上路。
马车什么的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会失败。苏仪玢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上路,姚衡却只能骑马跟随。嗯,还没有人帮忙准备饭食,一路只能吃冷硬的干粮。
到达京城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天气更加暖和。京城的人早早的就换上了更加轻薄的衣裳,尤其是女子,都换上了五彩的纱衣,比盛开的百花还夺人目光。
苏仪玢一向体弱,怀孕后就更是这样,因此一路走来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而且因为身体差,将近四个月的孩子也没显怀。
燕望涯的人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而且都是一群单身狗,同行半个月,居然没一个人发觉苏仪玢怀孕了。
苏仪玢刚到京城就被送进了宫里,姚衡则是回了临安王府。
“你们回来了。”临安王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姚衡,面色淡淡,没什么惊喜的表情。
也是,临安王对姚衡也就只有欣赏。再加上,他带着苏仪玢不顾临安王府全族人的性命离开,临安王的心就冷了。
他其实还是舍不得怪罪自己的女儿,毕竟放在手心上宠了十几年,又是自己的独女,就只能把一腔怨恨转到姚衡身上。尽管他心里也明白。
“恳请岳父帮忙,玢儿她,她被燕望涯带到宫里去了!”姚衡抬起头,恳切的看着临安王。现在能帮他们的也就只有临安王了。
“帮忙?”临安王一拍桌子,“当初你们逃走的时候不顾念这一府人,现在有什么脸要求我来帮你们!”
临安王刚说完这句话就止不住的咳嗽,这一年,他的身体愈发不好了。
姚衡站起来上前给临安王顺气,临安王一把推开他。
“我不会帮你们的!临安王府数百口人难道比不上你们!”临安王涨红着脸,别过头去,还是悄悄流下了泪水。
“岳父……”姚衡保持着被临安王推开的姿势,愣愣的看向他,看到了他眼角一闪而逝的晶莹。姚衡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当时的做法确实是过于凉薄。
“别叫我岳父,你走吧,我不会帮你的。这是苏仪玢自己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这一年时间他已经打听清楚了燕望涯和自己女儿之间那些弯弯绕绕,对苏仪玢也有些失望。然而最不能接受的还是自己女儿的薄清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