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荣婉面露为难，但还是点头应下。她在陆家根本做不了主，陆明待她并不算好，虽然相敬如宾但根本不像是夫妻，她即使不爱陆明，也不希望她的丈夫对她这么冷漠。

皇后看了看夜荣婉的脸色，挥手让她出去了。又让人找了陆益来谈。陆益站在皇后面前，虽然弓着身子，但却显得高傲。无论皇后说什么，他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笑话，夺嫡的事情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赢家，聪明的人就应该远离这滩浑水。尤其是他这样手握重兵的人，只要不支持别人，谁都不会拿他开刀。他当然不愿意答应皇后。

皇后心里暗骂老匹夫，却无可奈何。她的娘家势力虽大，却也绝对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何况现在这个局面，谁手里有兵权谁的赢面才会大一些。

就在皇后心力交瘁的时候，姜家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只是皇后也怀疑着。以前对姜家怎么拉拢他们都不回应，现在怎么突然就亲近起来了。

“我姜家自然是支持太子，皇帝薨逝，只有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姜家定是要匡扶正统。”姜致平一脸正气的说道。

皇后也差不多走投无路了，无论如何，能有人搭把手总是好的，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反正没有更差的局面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姜家……”夜荣徵捏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地说着。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唐缨，“夜北冥真是好手段，居然能拉拢到姜家。”

“姜家帮的不是他，不，应该说他拉拢到的可不是姜家，而是姜致平这个人罢了。”唐缨笑笑，凤尽欢出手，还真是谁也能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呢。

“姜致平已经能代表姜家了，得到了姜家的支持，他的赢面又大了几分。我们没时间了。”夜荣徵垂眸，手掌微微用力，杯子碎裂，里面温热的茶水溅了一手。

一如往常的冬日，白日里是难得的晴天，就连天都比往常黑的晚些。皇城的大门刚刚关上没多久，寂静了许久的皇宫里，青衣小宫女将灯一盏盏点好。

寒夜里的风吹拂着檐下白色的灯笼，烛火明明灭灭。皇城里只有巡逻的守卫迈步时发出的声音。

忽然不知从哪里开始亮起了火把，沉重的撞门声响起来，夜班睡眼惺忪的守门下意识拿起靠在旁边的兵器。还没等看清开门的人就被捅了一刀，血溅三尺。

想要悄悄溜出宫的小宫女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很快皇宫各处都亮起了灯，厮杀声充斥着人们的耳膜，撕开了沉厚的云层，露出朦胧的月光。

清冷的月光照在冰冷的铠甲上，却被糊上了一层暗红。刀剑入肉的噗嗤声随处可闻，走上三五步便能看见地上堆积的尸体。

夜荣徵骑马走在最前，一身盔甲掩盖住了他身上的那些轻佻气息，整个人变得杀气腾腾。他功夫不弱，剑下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血液洗的剑刃愈发光亮。

他振臂一呼，身后无数人跟随着他，无数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就是人群中最闪耀的存在，是身后无数人马的信仰和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