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你的方式护你家国宁安,我用我的方法护你一世长安。
“玚哥哥!”
大军即将出发,却在此时传来一声少女呼唤。舒玚闻言转身,一袭绯衣向他奔来。
兰昔夜远远的看到舒玚的血红披风,脚下更是快了起来。
舒玚看着面前因快跑而气喘吁吁的女孩,嘴角不自觉带了一份温柔笑意,“昔夜”,他轻唤。
“玚哥哥,你别走好不好?”少女抬起脸,红润脸庞美得摄人,眼角处,却是有液体滑下。
舒玚用手指帮她擦去眼泪,目光坚定的看着女孩,“不!这个国家,我必须要守护她!昔夜也不想看见天下生灵涂炭吧?”
昔夜闻言垂下了头,心下却是大喊:我不管!我只要你留下!只要,你留下·····。抬头却是轻轻一笑,“好,你去吧。”
舒玚笑得爽朗,“我就知道昔夜是个懂事的女孩子。昔夜,你等我,等我平定边疆,必将登门求娶。”说完紧紧拥住了昔夜,松开臂膀,上马。
他手中长剑一举,“出发!”
昔夜站在这里未动,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长风掀卷起他的衣衫,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一年复一年,眨眼,便是三年。
长安,草长莺飞的时节,万紫千红总是春。柳枝轻摆,飘出如雪的柳絮,缠绵不散。
彼时,兰昔夜临窗而立。清风拂过她的脸颊,卷起她如瀑的乌发,似是这不解的愁绪。她的神情恍然,仿若一尊秀美的雕像。
“三年了,舒玚哥哥,你可,还好?”
次日。
兰昔夜的马车奔跑在长安的朱雀大街,忽然顿住。
“怎么了?”兰昔夜温婉的声音自车中传出。
“回禀小姐,前面不知道怎么了,聚了一堆人。恐怕要等一会儿了。”
“翠儿,去看看。”
“是。”
车上很快跳下来了一个绿衣侍女,正是兰昔夜的贴身侍女翠儿。翠儿自车上下来,很快便挤进了人群。
不一会儿,翠儿回来了。
“翠儿,什么事?”
“是,边疆招募兵丁的皇榜。”
兰昔夜闻言心头紧了紧,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微微喘不过气来。三年了,自三年前夏朝出兵边疆,几乎每年都会下招兵令,可见边疆战况之危。
翠儿见车内没了声响,不由有些担心。“小姐?”
“无事,绕路回去吧。”声音带了一丝疲累。
是夜。
长安下起了小雨,缠缠绵绵,竟不似这北方之景。
兰昔夜躺下,翻来覆去却睡不着,内心总有挥之不去的焦躁。索性披了披风,站在窗前赏夜雨。
“小姐!小姐!”忽然,翠儿的声音传入。
兰昔夜吓了一跳,慢慢平缓了心神,这才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大惊小怪。”她不由皱了皱眉。
“小姐······”,翠儿此时已进了房内,看着小姐略显清瘦的面容,不知怎的,那话压在喉咙里再说不出口。
“怎么了?怎么又不说了?”
翠儿低了头,犹豫再三,“小姐,外面传言,舒玚少爷几日前与敌作战身中数箭,昏迷不醒已有三日。”
兰昔夜闻言,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晃晃像是支撑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
“小姐!”
翌日,兰昔夜得了极其严重的风寒,脸色一下子变得憔悴苍白。吃了许多药,仍是不见大好,终日缠绵病榻,已是半月有余。
这日,兰昔夜的爹爹,也就是当朝宰相——兰清,踏入了兰昔夜的闺房。
兰昔夜今日难得气色好了些许,正斜倚在床上懒懒的翻着一卷书。听见门口有动静,兰昔夜偏转了头,“爹,您怎么来了?”
“怎么,女儿生病了,当爹的还不能来看看么?”
“当然不是。”兰昔夜淡淡的说,“爹有事么?”
兰清轻叹一口气,缓缓地走到了兰昔夜的榻前,看了看兰昔夜的脸色,兰清颇有些不忍,“夜儿,你瘦了。”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烦劳爹爹挂心,女儿并无大碍。这种病,挨几天就好了。”
“夜儿·····。”兰清明明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颇有些尴尬。自己这个女儿,确实亏欠她良多。
兰昔夜见兰清久不出声,眼里也多了丝怔忪,却又很快平复了神色。
“爹?”
“夜儿,边疆的事,你晓得吗?”
兰昔夜听了,不由微愣。边疆的事?却是点了点头。
“日前,西凉已派遣使者前来。目的,自是修和。”兰清说到此,顿了顿。
兰昔夜点了点头。
“西凉有意和我朝联姻。而陛下,只有一位公主······”
“所以爹爹的意思是……”兰昔夜抬头看向兰清,眼里闪过锐利锋芒,“要我代公主联姻?”
兰清沉默。
“好,我答应了。”兰昔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爹爹可以向陛下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