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你救不了她。”冯琳背对着陈通武说道。
陈通武没回答她,只是一步步逼近着冯琳。冯琳却好像背后长了一只眼睛,对陈通武的动静了然于心。
“停下,否则她就活不了了。”冯琳把枪瞄准了唐缨。
唐缨确实有些害怕,死了几次她对死亡的恐惧并不是那么厉害,可也不代表她就能坦然赴死。现在去死没多大的意义,而且她也不想随便尝试被枪打死的方式。
“冯琳,停手吧。”陈通武站住了脚,开口劝解着,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那你能放开她吗?”冯琳问道,“我知道你不能,那我也不能。我不怕死,但怕生不如死,你要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错的是你,不是我。”
陈通武的手还是忍不住颤了颤,但很快稳住了。事到如今,追究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他们谁能坦然无愧的说自己没错。
“呵呵。”冯琳勾了勾嘴角,“今天就让这一切结束吧。”冯琳手指微动,勾上了扳机。
冯现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眼镜底下精光一闪,脸上还挂着玩味的笑容。
冯琳也终于意识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外人”,但是多年来的骄傲也不容许她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虽然脸色还有些难看,但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叮嘱了冯现几句离开了。
冯现无所谓的应了声,目送着冯琳离开了房间。人都走了,他自己也不会留在客厅里过夜,也出了屋门。当前的小丫环提着一盏灯笼在夜风里摇摇晃晃,冯现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这个夜晚没几个人能睡得好,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让陈通武暂时放松了自己,一夜做了许多的梦光怪陆离却都离不开芳魂。一会儿是她在台上唱着戏的样子,一会儿是她跳河时的样子,最后陈通武却想起了更久远的记忆,他出征那天回头时芳魂在阁楼上看着他的样子。
陈通武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和冯琳现在的关系,要说好两人已经多年没同居,形同陌路连朋友都算不上,但冯琳却从不当时我听了,面无表情,心中却暗道:“除了对自己狠些,我又怎样才能做好一个杀手呢?”我必须要成为最出色的杀手,才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
“无衣,杀了他。”背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我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早已行动。麻利地抽出腰间软剑,眨眼间,师傅便已经躺在了地上,再不能动。
我面无表情的转身,看见身后不远处,苏珏满意地笑了。我却仿佛听到了师父似喜似悲地叹息。
苏珏慢慢走近我,丝毫不惧我周身的杀气,他用折扇挑起我的下巴,我的目光与他的交汇,我听到他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从现在起,你叫月婉歌。”
月婉歌,月国派往日国的和亲公主,性情温柔,是有名的才女。彼时我坐在前往日国皇宫的凤辇上,脑中慢慢消化着关于月婉歌的信息。
坐在凤辇上,脑袋有些晕,不知不觉轻合了双眼,等睁开眼时,已到宫门。
凤辇缓缓停下,车帘掀开,我看到一只如玉的手伸到我面前,“婉歌。”好听的声音近在耳畔,是不同于苏珏的温柔和煦,隔着喜帕,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感觉那必是一个如清风般的男子。冰凉的手指轻轻搭上他温暖的手,心底都暖了起来。
他掀开我的喜帕,温柔的唤了声“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