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济真揉了揉小沙弥的光头。

“师兄师兄，你还没说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好厉害啊，怎么会突然消失？他是神仙吗？”小沙弥却有一堆的问题想要找到答案。

不过还没等他问出个一二三来，居然在半路上遇见方丈了。

小沙弥很害怕方丈，立刻就安静下来，规矩的行了个礼然后站在了一边。

方丈冲着小沙弥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济真，温和的笑了笑，“回来了。”

“师父，弟子回来了。”济真看着方丈，这些年，感觉方丈好像老了很多，下巴上的胡子都好像更长了些。济真有些想哭，却还是忍住了。他都多大的人了，不能再在师父面前丢人了。

“回来就好。”方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济真，不错，看起来是进步了不少，也不枉外出历练这几年。

“师父，我……”

“有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方丈看着济真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这么些年自己一个人在外，纵然济真没有表现出什么，方丈却认定他是吃了苦的。

虽说孩子要想成长吃苦是在所难免的，但作为长辈还是要多多体谅，济真刚回来，还是让他好好歇歇吧。想必寺里的师兄弟们也都很想念他。

济真只好点点头，本来他是想跟师父说一下唐缨的事情，可是唐缨自己离开了，他对于自己却没什么要说的。这些年在外虽然很想念师父，可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济真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小沙弥就带着一群师兄弟进来了。大家看到济真都很激动，叽叽喳喳的想要听济真说一说这些年在外面的经历。

这些人中有年纪比济真大的，也有比他小的，有下山历练过的，也有还没下山的，不过无一例外，大家从来都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也没有一出去就是几年。

虽然大家都是和尚，讲究一个清心寡欲，但好奇心实在是人类的天性，于是大家就都跑来听故事了。

济真在自己的房间里讲了好几天的故事，生活也慢慢步入正轨，不多时又回归了当年的生活轨迹，日复一日平淡得很。

只是偶尔也会在听到外面鸟儿振翅的声音，不自觉的睁开双眼，看看是不是唐缨回来找他了。只不过很快他又会自嘲一笑，怎么忘记了之前唐缨说的她进不来寺里了。

济真闭上眼继续诵读经文，声音不急不缓，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庄严，只是他的脑海里却总是想着要是唐缨真的来找他怎么办。济真有睁开眼看向殿外，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连只路过的鸟儿都没有。

“济真。”

“师父。”济真不好意思的移了移视线，没想到自己诵经走神还被师父看到了。

“在想些什么？”方丈并没有责怪济真，而是和蔼的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有些走神。”济真下意识的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方丈没有再问，只深深的看着他。“济真，你的心乱了。”

“啊……”济真轻呼一声，低下了头。他张嘴想要反驳的，却像是遇到了之前在妖族一样的情况，有些话他好像不知道要怎么说。

“诸人在世，心向何所，唯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