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应她，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细细的看着他，那目光里的含义她看不懂了。

隐忍的，悲凉的，还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别样的情愫。

他是在心疼她吗？

“…崽崽。”

她想伸手抚平他紧皱着的眉头，想像从前那样捏一捏他的脸颊，想问他一句“小孩子怎么天天愁眉苦脸的呢”，奈何四肢没有任何的力气。

她轻叹了一口气：“崽崽，你怎么都不理我啊？”

“…我等你好久了。”她说，“我不知道，我还能等你多久。”

“所以啊，理理我好不好。”她的喉间酸涩的难受。

她还能在这里多久呢。

她再怎么倔，再怎么强，也都倔不过这规则，也都强不过这命运。

她终归是要离开的。

就像现在，躺在这座冰冷的冰棺里，连说说话都这么的费劲。死亡不止一次离她这么近，但她却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做的。”她哽咽着，“我后悔了。我应该有很多办法的，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

“可我那么执拗，那么愚笨，那么自私，偏偏用了最能伤害到你的办法。”

“我自私的想着，这样子，你就会杀了我，一报还一报，你能成神，我能回家。”

她摇着头，眼泪从眼角滑落：“可是，不该是这样子的。”

“你是我的崽崽啊，我最喜欢的崽崽，我怎么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