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抛出这番“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言论,直把那位神秘的应募者震得半天没有言语。
过了好大一会儿,此人才缓过神,朝秦翼拱手道:“秦县令眼光独到,某不及也。”
秦翼摆摆手,笑道:“闲谈而已,当不得真。局势究竟是否能像秦某推断的这样,还是未知之数。”
那人又道:“方才秦县令言及,大乱将至,诸侯心思各异,有人想据地自守,有人想扩张势力,觊觎天下,某斗胆问一句,不知秦县令属于哪一种?”
这个问题很敏感,无论选择哪个答案,似乎都有乱臣贼子的嫌疑。秦翼想了想,不答反问道:“先生既来应募,想必也事先了解过秦某的所作所为,不知先生以为,秦某是哪一种?”
此人微微一笑:“秦县令在短短两个月内拿下了三县之地,必不是守成之辈。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上党郡的太守之位,必落入秦县令囊中。”
“哈哈,先生倒是一语中的。没错,上党郡太守之位,秦某志在必得。”秦翼坚定的说道。
那人又道:“某想知道的是,秦县令若成为上党郡太守之后,也跻身天下诸侯之列了,不知秦县令是想忠心为朝廷牧守一方呢,还是有心与诸侯争一争这天下?”
大逆不道!这个问题是赤裸裸的大逆之言了。
在没有摸清此人的真正意图之前,秦翼不打算实言相告。再说,他此时也没有长远的目标。当上上党郡太守之后,下一步究竟该做什么,取决于系统发布的任务。
秦翼想了想,忽然叹气道:“秦某从来没有争夺天下的想法。秦某入仕,也是时势使然。来并州之后,秦某本想牧守好潞县一地,可谁知,我不欺人,人便欺我,之所以取得三县之地,秦某纯属反击使然。”
那人竖直耳朵,仔细聆听秦翼的话语。
“先生既然问到了这个问题,秦某也便实言相告。将来,秦某该如何行事,完全取决于时势。若天下真的大乱,到时人人自危,秦某也不得不放开手脚,为自己,也为治下的百姓,谋取更广阔的生路。”
那人沉默了。
秦翼盯着此人的面部,想从他的表情中寻找此人的感情倾向,谁知,此人竟像老僧入定了一般,毫无表情波动。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人忽然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纸条,双手递给秦翼。
“这是……”
秦翼接过纸条一看,正是他上午回答的那道关于人才的问题。今天下午回答的那个问题,秦翼写有答案的纸条,被此人随手团成一团废纸丢掉,可这张纸条,却非常平展,一点褶皱都没有。
由此,秦翼更加确定他之前的猜测,此人与他会面后,所作出的那番傲慢之态,完全是装的,其用意无非是试探秦翼有无容人的肚量。
“秦县令,关于人才使用的论断,某钦佩不已。”那人说道,“某还有一个问题,请秦县令赐教。”
“先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