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秦翼一怔,眼神立刻看向马背上那白袍之人。那人软踏踏的趴在马背上,像是死了似的。
“此人跟在我军后面约有三里之地,被某发现。”那斥候说道,“可他太不经打了,某只是踹了他一脚,他竟然昏过去了。某便把他弄到马上,驮来见府君了。”
“探子会这么体弱?”秦翼更加惊疑,便走到那人头部位置,伸手将此人的脑袋掀了起来。
“咦,有点眼熟啊,这是……”秦翼一看那张脸,似乎有些眼熟。但此人面部蒙了一层汗水污渍,有些看不清具体长相。
秦翼当即用衣袖将这人的脸擦了一下。
“郭嘉?怎会是他!”待看清了此人的长相,秦翼大吃一惊。“快,将他扶下马。”
那名斥候见秦翼神色大变,似乎与这名“探子”认识,便立刻招呼几名士兵帮忙,小心翼翼的将郭嘉扶下马。
秦翼蹲在郭嘉身边,用大拇指按压郭嘉的人中穴,同时大声叫喊:“奉孝,醒醒,醒醒……”
那名斥候见状,也上前用力摇晃郭嘉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郭嘉悠悠睁开了眼睛。
“奉孝,你终于醒了!”秦翼见郭嘉醒来,暗松一口长气。
郭嘉茫然的眨了几下眼,待看清了秦翼的长相,他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秦鸥,你果然是秦鸥!”郭嘉一把抓住秦翼的胳膊,像久违的亲人似的,大声叫喊。
秦鸥,是秦翼和柳若茵在常山国元氏县与郭嘉初遇时用的化名。要不是郭嘉喊出这个名字,秦翼都已经忘记这茬了。
“什么秦鸥,你认错人了,这是我家府君秦翼公!”旁边一个直肠子的士兵忽然喊道。
“秦翼?你就是秦翼?上次在元氏县,你没用真名?”郭嘉一听,立即质问秦翼。
秦翼瞪了那名喊破他真实身份的士兵一眼,随即朝郭嘉说道:“奉孝,某正是秦翼。去年某在元氏县与你相遇,使用了化名,也是无奈之举。”
郭嘉一拍大腿:“我就说么,你当时竟然极力想让郭某去长子县,原来你就是秦翼。”
“奉孝,你为何会在此地?”秦翼略过这个话题,向郭嘉问道。
郭嘉一屁股坐倒在地,叹气道:“去年某和秦兄分别后,就北上幽州,到公孙瓒处谋职。也是某运气好,居然在一家妓馆……哦,酒馆之中巧遇了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那公孙范与郭某一见如故,便引着郭某去拜见了公孙瓒……”
秦翼听到这儿,心中有些好笑:这个郭嘉,不愧是浪子啊,一到幽州,居然先想着去妓馆玩乐,而且用的还是我借给他的钱。你还有脸说与公孙范一见如故,我看你俩定是臭味相投。
“哦,奉孝既然见了公孙瓒,又有公孙范引见,想必那公孙瓒定然会给你一个高职了。”
“唉,别提了,坏就坏在这公孙范身上。”郭嘉摇头叹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公孙范就是一纨绔,他虽然是公孙瓒的从弟,但公孙瓒很看不惯他的作为。也正因如此,我由公孙范引见,公孙瓒便以为我也是像公孙范一样的人,便只让某当了一名州牧府的文吏。可怜某空有一身抱负,却只能整日埋头于案牍之间。”
“奉孝,你的才华,即便是埋头于案牍,也终有被公孙瓒发现之时啊!”秦翼很随意的说道。
郭嘉摆摆手,道:“要真如秦兄这般说,某也不会来追秦兄了。”
“你是有意追我?”秦翼诧异道。
郭嘉点点头,道:“某随公孙瓒出兵进发至界桥,公孙瓒军中粮草不济,便命某前来广昌县催粮。某在广昌县待了六七日,今日才跟随那广昌县令刘备押送粮草启程。不想粮队却被秦兄带兵袭击了。某当时就坐在马车里,一眼就认出了秦兄。某一想,粮草尽毁,某若回界桥,必会被公孙瓒重责,说不定,公孙瓒还会把某给斩了。反正某在公孙瓒那里过得也不如意,不如追上秦兄,让你引见我去长子县。谁知,你竟然就是秦翼。嘿嘿,这倒省事了!”
秦翼一听郭嘉的话,心中惊喜交加:“奉孝真要投奔秦某?”
郭嘉重重点头:“反正我一时无处可去,就先随你去长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