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满心担忧。
夏苗这日,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头顶上一轮烈日,感觉不出有一点风,围场的草木特别茂盛,四周绿柏树的叶子油亮油亮的,老榆树里外几层重叠着,举眸看去,像是重峦叠嶂的远山。
轩辕雄风已经先在用黄帷帐搭建的大营帐里安坐下。而在两侧也另建了几座小一点的方形黄色帐房供王公亲贵歇息,整个‘夏苗’围猎分为四步进行,按照布围、待围、观围、罢围次序来举行。天不亮时,参加围猎的几支劲旅,就已经将布围准备妥帖。
晋楚染正端坐在搭好的大帐里头喝着茶水,许多少爷、姑娘都在外头三三两两地选马匹准备着,晋楚染透过帐内小窗看出去不过摇一摇头,她原本对围猎这件事情就不怎么感兴趣,再加上天气实在炎热,宁愿独自呆在大帐里头,却还是热,一时百无聊赖,实在有些许的心烦气躁,不免回头问小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六姑娘,这好戏还没开始呢!”
晋楚染一听并不是小玉在回答,而是一男子的声音,随即回头一看。
“小侯爷?”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晋楚染看一看大帐外,“小侯爷不是应该在外头跑马抢头筹吗?”
北堂熠煜随即也看一眼大帐外头,很快收回视线来,“我疯了?这么热的天儿出去骑马射箭?”
晋楚染轻笑:“那小侯爷过来围场是为了什么?”
北堂熠煜反问:“你不也一样?你又是为了什么?”
晋楚染叹息道:“我是没有办法,总不能抗旨不遵,才被迫过来的。”
“假话!”
北堂熠煜看住晋楚染。
晋楚染却挣眉道:“句句实言!”
北堂熠煜笑:“你若当真不想来可以有无数个正当理由。但你却还是来了。”
晋楚染抬眸视住北堂熠煜:“小侯爷一定要这样吗?”
北堂熠煜“嗯”了一声,随后道:“谁让你不跟我说实话来着?”
晋楚染起身,一舔嘴唇,“好!那我就跟小侯爷坦诚相见!我今日过来就是害怕北堂佳赫对我五哥不利!当然!我也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信阳侯府被北堂佳赫不择手段地加害!”
北堂熠煜听言点点头,“这才对嘛!”
晋楚染朝北堂熠煜翻了个白眼。
北堂熠煜伸手摸了摸晋楚染的头。
晋楚染身子一凛,随即用力一拍北堂熠煜的手臂:“你干嘛!”
北堂熠煜看住晋楚染:“刚刚你不是还说要坦诚相见的吗?”说时,他故意将坦诚相见四个字拉得老长。
晋楚染一蹙眉,“你有病啊!”
北堂熠煜向晋楚染走近一步,手背在身后,稍稍一俯身,将嘴唇贴在晋楚染耳边道:“你去将北堂佳赫引到黄帷大帐外头。”
晋楚染头皮一麻,竖目望住北堂熠煜:“你想做什么?”
北堂熠煜道:“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晋楚染直直的视着北堂熠煜。
“你要相信我!”北堂熠煜看出晋楚染心里的怀疑,就也回视着晋楚染,“你还想不想救信阳侯府于水火之中了?”
晋楚染蹙眉,虽心中尚有几分狐疑却也只能应下,“我晓得了,不过什么时候行事?”
北堂熠煜轻轻一笑,瞧一眼帐外头的天色,“午时三刻。”
晋楚染深吸一口气,“你出去。”
北堂熠煜看一眼晋楚染,然后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