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朝小厮一摆手道:“你不必去了!”
小厮为难。
晋楚染侧过脸去,一眼扫过小厮:“我会替你跟小侯爷说清楚的!”
小厮这才应声退下。
一时晋楚染来到事先阁,并吩咐小莲、小玉等在外头,然后自己上前去“吱吖”一声一把推开了事先阁的屋门,跟着又是“咣当”一声,因为力气太大,屋门重重撞到了旁边的落窗格子上头,反弹了一下。
北堂熠煜本来在甜白番莲纹耳盖炉中焚了一盏木槿花香,正准备好生坐在案前静静地看一会儿古籍,屁股还未沾上椅面,却猛地一下被晋楚染搞出的巨大声响着实唬了一跳,他知道晋楚染正气冲冲地朝自己奔过来,但没想到晋楚染气性居然会这么大,确实超乎他的想象,动作不禁凝滞,一时凛眸看住眼前的晋楚染。
晋楚染回看北堂熠煜,眼中带着愠怒,随即笑哼一声,先回身关上了门。
北堂熠煜挺直身子,装作惊讶神色问:“你怎么?”
还未及北堂熠煜说完,晋楚染就已经走到了北堂熠煜的案前,觑着他道:“怎么?你好像很不欢迎我来?”跟着嘴角一勾,又道:“小侯爷!别装了!你应该早就晓得了我会来!”
北堂熠煜怔住了。
晋楚染轻笑一声道:“我今日过来并非是要怎样,而是小侯爷既然已经决定要退婚,那么就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说完,晋楚染就伸出手来。
北堂熠煜挣眉:“什么?”
晋楚染道:“小侯爷不要装傻了,信阳侯府从不小气,小侯爷明日也不用麻烦过去了,那些聘礼我明儿就遣人给小侯爷送回来,至于回礼小侯爷到底是要留下还是还回信阳侯府其实都无所谓,”说着,晋楚染紧紧盯住北堂熠煜不放松,“但是我的血玉鸳鸯佩还请小侯爷还回来!”
北堂熠煜笑:“现在那块玉佩是我的东西了,怎么能说还就还呢?”
晋楚染也笑:“小侯爷说笑了,若是小侯爷不退婚那块玉佩自当是小侯爷的信物,但如今小侯爷已经决定跟我退婚了,那么血玉鸳鸯玉佩就已经不再属于小侯爷了。”
北堂熠煜也盯住晋楚染问:“小染可是生我的气了?”语气低沉迷离。
晋楚染心里一宕,面上却是轻笑道:“小侯爷自作多情了,我有什么可生气的?退婚一事我求之不得,”说着,她笑了笑,才又道,“小侯爷可能还不晓得,我打小就曾在奶奶的灵位前立誓,日后绝不会与宫门侯府中人有半分瓜葛,也绝不会入宫门侯府步上奶奶的后尘。”
尽管晋楚染言辞凿凿,但北堂熠煜听言却并不生气,反而面上露出浅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想请问一笑六姑娘何以之前会答应了与我的婚事?”
晋楚染无话可说,稍缓了缓气息,才低眸道:“那是因为我跟你联手了,那是因为你说就算我入了安国侯府我依旧是自由的,更是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延迟婚期。”
北堂熠煜点点头:“你确实做到了。”
晋楚染深吸一口气。
晋楚染还未及说话,北堂熠煜就又问:“既然退婚乃是小染你心之所向,何以今日又要气冲冲地跑来我安国侯府?只是为了那块鸳鸯玉佩么?要说信阳侯府家大业大什么好东西没有?那块鸳鸯玉佩就让小染你这么惦记?”说完,他轻轻一笑。
静了片刻,晋楚染看住北堂熠煜,面上含着浅笑道:“那块血玉鸳鸯玉佩是我生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她轻声反问,“小侯爷你说我该不该惦记?”
北堂熠煜心头一颤。
唯一遗物!
那块玉佩居然是她生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她居然早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了他。
可是他却把玉佩弄丢了。
是他辜负了晋楚染的一片心意。
北堂熠煜看住晋楚染道:“那是我的东西。我会拿回来的。”
晋楚染蹙眉:“那是我的东西!我说了!小侯爷退了婚那块玉佩就不再是小侯爷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