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晋楚上就从靖州发出了一封加急信简遣传信士兵快马加鞭送去了京都紫薇城,晋楚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晋楚穆的几分想法,毕竟是在同一府邸里共同长大的兄弟,再不济却也晓得晋楚穆心中还打着别的主意,随后晋楚上就又回到了中军大帐里坐在案前想着把剩下的公文看完,但才看了一会儿,轩辕文鸳就掀起帘子进了来,但晋楚上却全然装作不知模样,因为只要轩辕文鸳在,他就没有心思看公文,只想看轩辕文鸳,所以没有办法,晋楚上只能以冷落轩辕文鸳这样的蠢方法来试图让轩辕文鸳无趣而返,于是晋楚上就完全不抬一下眼皮,一时,轩辕文鸳怀里抱着一拢白色的百合花,缓步来到晋楚上面前歪头看了看他,轩辕文鸳怎么不晓得晋楚上的性子,她见晋楚上刻意不理会自己于是就忍不住轻轻一笑,随后悄然转身过去好生将怀里刚在外头摘的百合花插在了小窗下木架上头置的一盏青瓷瓶中,其实轩辕文鸳早就看这盏空青瓷瓶不顺眼了,里头常日都是空空如也的,眼里看着一点生机都没有,但无奈靖州苦寒,地气也不甚暖和,比起京都来简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因而就连花卉在靖州都难以按时嫣然,今日好容易才等到了靖州第一发百合花开,于是轩辕文鸳就忍不住赶紧摘了一拢过来,娇柔的花瓣,颜色洁白近乎透明,但里头却也渗透看淡淡的紫色,不时发出阵阵香气,虽轻淡轻淡的,但也已经足够馥郁整个中军大帐了,过了一会儿,晋楚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轻轻合上只是端在手里一直也没看进去的公文,随后左手托着头抬眸视住轩辕文鸳轻轻然出声问:“你怎么想起摆弄起它来了?”
“它?”
轩辕文鸳笑了笑,微微俯身下去闻了闻,随后才直起身子回头看一眼晋楚上。
轩辕文鸳不知道晋楚上嘴里的这个“它”到底指的是什么?
晋楚上看了看轩辕文鸳,不免慵懒抬起右手指了指道:“那盏青瓷瓶都放在那里许久了。”
轩辕文鸳笑:“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晋楚上倒是不解:“它又没招你!”
轩辕文鸳回身走到案前看住晋楚上道:“它还要招我?它在那里就已经很碍眼了!”
晋楚上却笑而不言。
轩辕文鸳好奇问:“你笑什么?”
晋楚上轻叹一声:“我是在笑你这话。”
“我这话怎么了?”
“你这话若是不说清楚倒是很容易叫不明所以的旁人引起误会!”
“引起误会?什么误会?”
晋楚上又含笑指了指木架上头的青瓷瓶道:“不知道你是在说那盏青瓷瓶呢?还是在说什么人呢?”
轩辕文鸳这下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晋楚上在这儿等着她呢!
但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笑了笑道:“其实人和青瓷瓶都很碍眼!”
“哦?”
晋楚上朝她眨了眨眼,装作一脸好奇模样。
轩辕文鸳举眸回视住晋楚上笑哼一声道:“别装了!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
“看出来什么?”
晋楚上面上依旧在装。
好像很好玩似的。
“看出来晋楚穆死赖在这里不走是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
“昨日拉拢你不成自然就更生出了一些别的心思!”说着,轩辕文鸳就笑了笑俯身爬在案上,凑近问晋楚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昨日你心动了没?”
晋楚上蹙眉:“你想什么呢!”说着,他就用力弹了一下轩辕文鸳的脑袋,随后想了想又道:“再说了,四哥也并非是赖在这里,原是我昨日留他下来的。”
轩辕文鸳吃痛“哎呦”了一声:“你干什么?!”眼睛紧紧觑着他:“所以说你就是多此一举!他昨日要走你干嘛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