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头“嘭”的一声,晋楚染惊醒。
身子下意识弹起,大睁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北堂熠煜的床上,晋楚染目光下意识的环视一圈,小窗外月光似水,不染纤尘,悄然漾着一抹清冷的碧辉,晋楚染深吸一口气,是了,这里是靖州军营,是北堂熠煜的大帐当中,晋楚染记得那晚她是跟北堂熠煜睡在一处的,难道说她已经清醒过来了,晋楚染点了点头,不禁轻吁出一口气,原来在梦境中死亡才是出来现实的唯一方法,晋楚染随后稍稍低眸下去,方才在梦境里头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仿佛仍鲜活在眼前,简直真实得可怕,晋楚染心里不禁暗暗庆幸,还好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并不是真的,脑子里头一时想到北堂熠煜,晋楚染就不禁轻蹙起眉头来,想来北堂熠煜应该也已经出来了。
但他人呢?
晋楚染随即又想了想忙就趿起鞋子大步朝外头走去,晋楚染看见北堂熠煜果然就站在外头不远处,一动不动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晋楚染这才深吁出一口气安了心,随后她缓步朝北堂熠煜走过去,但晋楚染才刚走近一些就已经被北堂熠煜发现了。
晋楚染朝北堂熠煜轻轻一笑。
他不免回头笑看住晋楚染:“你终于也醒了。”
终于?
难道她迟了很久么?
但晋楚染记得她和北堂熠煜分明是应该差不多时候死的。
至多一盏茶的功夫。
晋楚染望着北堂熠煜眨了眨眼睛:“原来在梦境死亡才是出来的唯一法子。”说完,晋楚染就忍不住好笑了笑。
北堂熠煜听言右手忍不住轻轻抚上了左胳膊,因为就在北堂熠煜方才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胳膊居然仍旧在滴血,而他心口上的伤也还是很痛,北堂熠煜一时分明的恍惚起来,难道在梦境里的伤口也会带回现实吗?还是说他和晋楚染现在仍还在梦境里根本没有出去?但若他和晋楚染还身在梦境里头那为何他和晋楚染却都没有死?
他分明记得晋楚染摔落悬崖。
而他也被闻人赫捅得透透的。
这一切都根本说不通。
晋楚染看着北堂熠煜眉头紧锁模样,就不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北堂熠煜却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晋楚染一把笑执住北堂熠煜的手道:“方才在梦境里头可真是吓死我了,”说着,晋楚染就深吸一口气,“幸而那只是一场梦。”
北堂熠煜听言正要跟晋楚染说话,但还未说出口的话却就被不远处高台上头的一道响彻云霄的擂鼓声给生生打了回去,北堂熠煜再难受也只能暂时把话噎进了肚子里,一时北堂熠煜和晋楚染听着耳边鼓声越敲越紧,心中就都有了几分数,应该是波斯那边有了什么异动,看样子两军大战仿佛已经是一触即发,晋楚染和北堂熠煜的心里也都不禁变得紧张了起来,虽然晋楚染和北堂熠煜一直身处于梦境中根本不晓得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靖州局势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样紧张起来,但晋楚染和北堂熠煜却也没有选择退缩,都是想着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只能面对,一时间军营里头的士兵也开始窸窸窣窣乱窜起来,军营周围入眼皆是烽火四起,虽是黑夜上空却亮如白昼。
晋楚染不乏蹙眉看住北堂熠煜:“怎么会这样?”
北堂熠煜也摇一摇头,随即就反执起晋楚染的手紧紧一握道:“走!”
晋楚染看着他问:“去哪儿?”
北堂熠煜回视住晋楚染眉宇一挣道:“当然是中军大帐!”
晋楚染点头重重“嗯”了一声。
北堂熠煜和晋楚染正抬脚要走,眼中却就看见前头有一士兵脚步踉跄着跑了过来,满脸是血,左顾右盼的好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北堂熠煜见状,随即就步了过去一把拽住他问:“靖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士兵猝然看见北堂熠煜身子先是一震:“侯爷?”
北堂熠煜见士兵面上有一瞬的失魂,但当下情况却又很是紧急,手里不免就用力一拧,眼睛紧紧瞪着士兵再又肃声问了他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士兵心头一惊,神色随即就变得愈加惊恐起来:“侯爷还不知道,这几日来,波斯那边一再过来靖州这边挑衅,已经到了实在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因而从昨晚上开始两军就已经交战不下数次了!”说时,他语气明显颤颤。
北堂熠煜听言眉宇不禁一蹙:“数次?”
仅仅一个日夜之间居然能交战数次?
这是一个怎样骇人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