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赫蹙眉不解。
轩辕季风面上又轻笑了笑:“恐朕安危?”
闻人赫蹙着眉道:“轩辕小帝姬轩辕文鸳刚死,想来晋楚上必定痛断肝肠,若是他知道了皇上此时要亲临战地恐不会安生。臣担心他会多生事端置皇上于危险之中。”
轩辕季风面上却划过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是怕晋楚上欲为轩辕文鸳报仇现身来刺杀偷袭于朕。”
闻人赫视住轩辕季风道了:“不无可能。”
轩辕季风却笑笑:“朕就是要他耐不住诱惑来刺杀偷袭于朕。”说着,他凝视住闻人赫:“朕不要低调行事,朕要有多高调,就多高调。”
闻人赫眸光一凛:“皇上是想故意刺激于晋楚上好来个瓮中捉鳖?”
轩辕季风点点头:“正是。”
闻人赫眉宇间却显得有些许的忧虑:“上次臣已然用过一次诛心法激了他出营应战,臣担心这次晋楚上不会再轻易上钩中了埋伏。”
轩辕季风却笑道:“他会来的。”他语气笃定。
因为轩辕季风知道就算晋楚上识得了这是个陷阱晋楚上也一样会跳,因为轩辕季风这次是为了轩辕文鸳。
轩辕文鸳可是晋楚上心里最在乎的女子。
轩辕文鸳刚刚死去头七还未过,轩辕季风就在这个时候于不远处高调慰问三军,这是侮辱,是对轩辕文鸳的侮辱,轩辕季风清楚,晋楚上当然也清楚,若轩辕季风届时再来个犒赏加持,于自家军营里头大肆庆贺,管弦丝竹、歌舞酒肉一样都少不得,仅仅十里不到,轩辕季风就不信晋楚上能咽的下这口气。
天色将晚,广阔而辽远的天际暮霭中,灰色沉沉,在风中左右摇摆的旌旗在暗色的余晖下逐渐变成了一道凄凉而单调的剪影,晋楚上心中深深的寂寞都伴随着晚间森森光华而缓缓涌了出来,整颗心已然被割裂成虽,因着轩辕文鸳的事整个军营里都被覆上了一层沉沉的阴翳,浓郁得化不开,晋楚上脑子里头一直在思量着有关轩辕季风要亲临战地的事情,前日晌午时分晋楚上就已经听得了这个消息,原本北堂熠煜是不想告诉晋楚上的,但又考虑到晋楚上毕竟是三军统帅最后还是不得已告诉了他,北堂熠煜也是担心难耐,整整遣人监视了晋楚上两日,见晋楚上并无太多动静今日就撤下了人手,晋楚上当然晓得北堂熠煜前两日一直在遣人在日夜盯着他生怕他会生出什么乱子,因而晋楚上一直也未有大动作,只是背地里偷偷做了一些准备之事,未被发现,今日他见人总算被撤走,不免在心头又算了算日子,大约轩辕季风今日晚上就会到达,晋楚上赶紧就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随后就悄然翻出了中军大帐,偷身去军营后面马厩里选了一匹快马不过半晌就骑到了轩辕季风这边的军营中,晋楚上下了马来就匍匐靠近,一时偷偷趴在墙角外看进去,里头伯歌季舞,大酒大肉,达旦狂欢,肆无忌惮,晋楚上心中怒气上涌,简直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轩辕文鸳好歹也是轩辕季风的小妹,轩辕季风怎能这样不顾人伦纲常,殡葬礼节,轩辕文鸳还未过头七他就这样恣意妄为,去者何能安息?
晋楚上双拳紧握抽身就飞入了军营中去,绕过醉酒士兵直接就去了中军大帐,晋楚上在外头扫视进去果然见里头只有轩辕季风一人,就悄然抽出软剑一抹银光划过轩辕季风案上,轩辕季风当然晓得晋楚上就在帐外,但轩辕季风依旧不动声色,只差一步,他就能让晋楚上死无葬身之地,当然,在外头的晋楚上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终究轩辕季风才是这个黄雀,晋楚上一个翻身从小窗跃入,剑端直刺轩辕季风,轩辕季风一个闪身,晋楚上扑了个空,待得晋楚上还要再刺时,闻人赫以及一众士兵就已经闯了进来并将外头团团围住,晋楚上这才发觉原来方才的一切都是演戏罢了,原来这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他能落入圈套,他又一次落入了圈套,轩辕文鸳死前的交代他终是没能做到,晋楚上不免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很是可笑。